怕她一意孤行,到最後仍落得像前世那樣的悽慘下場。
微娘一揚眉,此時正有一道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霎時竟給人一種明麗不敢直視的感覺:“哥哥放心,這一次,我們一定都會好好的。”
☆、母女聊,仇人會
顧九歌坐馬車回了自己府中,臉上微笑從容,只是那手中的帕子已經被絞擰得不成樣子。
張氏正端著一碗杏仁羹慢慢攪著,看到女兒進來,她眉頭微微一動,將碗放到桌子上,對屋內伺候著的幾個丫鬟道:“你們下去吧。”
顧九歌看她們都出了屋子,這才走上前去,端起張氏面前的杏仁羹狠狠地一口飲盡。
“怎地回來了?難不成那丫頭竟轉了性子,自己個兒一個人去了陸府,卻沒帶上你?”張氏緩緩問道。
顧九歌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既而看到那帕子已然成了麻花,冷哼一聲,隨手將帕子甩到桌子上。
張氏眉一揚,道:“難不成我說中了?沒想到這丫頭守孝時不聲不響地,看著綿軟,這一除了服,反倒硬氣起來。若是放在從前,你若肯這樣親近她,她不知會有多開心。”
張氏說得沒錯,前世的微娘在體會到二房的險惡用心之前,頗有很長一段時間和這位二房的三妹妹手足情深。
“哼,小氣巴拉的!”顧九歌再也忍不住,臉上笑容盡褪,有幾分扭曲,“虧我還想著她,去寺裡進香都特意叫上她。結果呢,她攀上了陸府這棵大樹,就把我丟在一邊!什麼玩意兒!”
張氏淡淡道:“可不就是個玩意兒?你還真把她當人不成?”她低頭打量著手腕上新得的一個祖母綠寶石的鐲子,“你氣什麼?帶她進香,不過是把她當陪襯。沒想到這小妮子倒真有點兒眼色,就這麼讓她和陸府搭上線。”
“我明兒就把那些謠言散出去!”顧九歌一臉怨毒。
“不成!”張氏責怪地看她一眼,“你急什麼?她和陸府也只是剛開個頭兒,以後誰知道會怎樣?這閨中小姐妹,看的可是緣份,請了一次後就從此變路人的也不在少數。”
顧九歌眼睛一亮:“娘說得對!我怎地沒想到?去了陸府又怎麼樣,她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不過是個笑話。”
張氏母女在那邊閒話時,微娘已經坐著自家馬車到了陸府。
拂塵摻著她下了馬車,立時便有陸府的下人過來,示意陸殺將馬車停到旁邊固定的位置。那裡是專供客人馬車停靠的地方,已經貼牆停了一溜或頂著華蓋或裝飾雅緻的車馬。
微娘在陸府下人的引領之下,進了大門。
對她來說,陸府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她這都是第一次進。
不過,陸府大致情況她沒少聽人提過,畢竟這裡名氣太大。
陸府人丁說不上旺盛,算陸老太太在內,府裡大大小小的主子不超過十個。這還是陸老太太看陸老爺子嗣單薄,特意為他納了兩家良妾,又將妾生的子女全上了家譜的結果。總體說來,陸活這一輩兒除了他和陸文秀外,就只剩下陸老爺另外兩個名聲不顯的庶子庶女。
可以說,如果她安心嫁人的話,陸府其實絕對是一個相當好的選擇。除卻他們在外面的聲名不說,單說府裡就少了很多其他大戶人家常見的明爭暗鬥。
只是陸府真未必看得上她這個商家女子。
更何況兄長束冠之前,大房的家業得由她撐著,平日裡就算再注意,難免有拋頭露面的時候。
所以對這一點她並不抱指望,她來這裡只是為了交好陸文秀,給陸府留個好印象,為兄長和陸活相交打下基礎。
“姑娘,這裡和我們府不一樣。”拂塵一進來就感覺到了陸府那種肅然的氣氛,忍不住連腳步都放得輕起來。
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