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方長嘆一聲,黯然垂淚,喃喃道:“可憐的孩子們……可憐的孩子們……陳敬龍勇士,你殺暗族人,卻要有一些塞特部的孩子,無辜遭殃了,你知道麼?”
二百三十五節、夜探營寨
陳敬龍聽兀喇忽講述完畢,心中頗覺不安,略一沉吟,說道:“酋長不必憂慮難過,此事既由敬龍而起,自也當由敬龍了結,必不致讓塞特部受了連累!”
兀喇忽嘆道:“你安慰我,沒用的!暗族人,不會幹休,沒辦法好想……”
迪蒙怒聲斥道:“塞特部人,太沒骨氣,不是好漢!暗族人逼迫,跟他們拼命好了,怎麼能把孩童送去,做人質?”
兀喇忽苦笑反問道:“當年塞特部,有骨氣,跟暗族軍隊拼命,結果又怎麼樣呢?”
迪蒙大怒,兩手握拳,呼呼喘氣;但想了又想,卻實在無話反駁。
陳敬龍沉聲道:“兀喇忽酋長,我必定盡力而為,了結此事;若實在沒有辦法時,便用我這一條性命,去換你塞特部許多孩童性命,也沒什麼;你大可不必擔心……”
兀喇忽愕道:“什麼?你……你用性命去換……”
陳敬龍笑道:“夜已深沉,擾的兀喇忽酋長不得休息,敬龍深覺愧疚;這便告辭了!過些時候,再來拜訪!”說罷立起身來,拱一拱手,回身向北行去。
雨夢和迪蒙見他說走便走,不由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好多問,只能快步跟上。
兀喇忽更是愕然不知所以,愣愣叫道:“你……你就這樣走了?再沒別的話說麼?”
陳敬龍也不回頭,長聲笑道:“還有一事:無論塞特部願不願與我結交,敬龍都把你們當成朋友;瘟疫之患,不必擔心,這幾天裡,敬龍會請神醫來貴部一趟……”一邊說著,腳下不停,早去的遠了。
待行出頓飯工夫,離塞物部居地已有數里,迪蒙再忍不住心中疑惑,叫道:“陳敬龍勇士……”
陳敬龍笑道:“迪蒙兄弟,你方才不惜性命,與我同進同退,以兄弟之義待我;從今往後,敬龍自也把你當成兄弟看待!你若不嫌棄,以後便叫我二哥吧!”
迪蒙又是驚喜,又是詫異,愣愣問道:“你把我當兄弟,當然最好!可是……為什麼叫二哥,不叫大哥?”
陳敬龍苦笑道:“我有兄長,做不得大哥!”他所說兄長,自然是指紂老怪了;但他自在洪家遇見“蘇姑姑”之後,實在拿不準紂老怪究竟是好是壞,所以既不能不認這個大哥,又不好詳加介紹,只能略提一嘴便罷。
迪蒙心思樸直,也不多問,喜道:“哈,勇力之神的使者,做我二哥,這可了不得了!哈哈——”笑了半天,方又想起正事,問道:“二哥,咱們這次來,什麼都沒辦成,就這樣回去麼?”
雨夢聽他一問,也再忍不住,問道:“陳哥哥,你走的太過突然,似有些不大尋常。你究竟有什麼打算,現在可以說了吧?”
陳敬龍笑道:“你深知我的性情,我有異樣,自然瞞不過你!”說著停下腳步,尋思一下,又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我答應艾得喬人之事,豈能不盡力去辦?塞特部即將大禍臨頭,也都是因我而起,我又豈能置身事外?然而這些事情,與塞特部再糾纏下去,也終究不會有結果,不如早早走開,讓他早些休息,別給咱們搗亂!”
迪蒙愕道:“別給咱們搗亂?咱們……咱們要做什麼事情?”
陳敬龍沉吟道:“暗族人不許塞特部人跟軒轅族人來往,依此來看,莫非他們在半獸族所謀之事,竟與軒轅族有關麼?……不管怎麼說,海邊這些暗族人的情形,我都必須瞭解清楚。咱們現在再回過頭去,繞過塞特部,直奔海邊。我要夜探暗族營寨,瞧瞧那些暗族人究竟在些搗什麼鬼!”
此言一出,雨夢大是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