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忍,多怕眼前的沈姐姐吃不消,因此病倒或是瘋了。揮揮手,讓紫蘇下去,拉起沈嘉玥的手,臉上滿是歉意,希望沈姐姐能明白、能理解,也希望她能幫助自己。
沈嘉玥臉色蒼白,漸漸回過神,啟唇,“你們會不會太自私了?這種辦法也虧你們想得出來,”從牙縫間硬生生擠出幾句,“讓我作證……絕對不可能。”一把掙脫孫若芸的手,轉身欲離開,可裙角被孫若芸抓住,腳上一軟,衝她說道:“昀小儀莫失了禮數,你還沒資格欄本宮呢,拿開你的手,否則休怪本宮不客氣。”
孫若芸知道沈嘉玥真的惱羞成怒了,她知道她無疑是自私的,可是她沒辦法,多少次等在皇極殿,等那個被史氏請去一敘的一國之君,熬了多少個不能睡的夜晚,望著悽清的月光,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那個史氏剷除,可靠她們幾人人的力量還是很微弱,只有靠她眼前的沈姐姐才有可能連根拔起。
她緊緊抓著沈嘉玥裙角,不鬆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很微弱,只有沈嘉玥和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姐姐,能不能聽我說幾句再走,我知道這件事你很難接受,但姐姐是知道的,這裡是後宮,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史氏這樣受寵姐姐心裡就不難過麼?聽著爽心居傳出來的聲音,姐姐都不難過麼?皇上明明是留宿你的嘉儀殿的,就是因為她的一敘,讓姐姐等到天亮,姐姐心底對她肯定有過不滿吧?只有我們聯手才能讓寵妃的位子換人來坐,不是麼?”見她不像之前一般堅決,複道:“我知道我自私,本來姐姐不必插手此事的,讓姐姐做偽證也非妹妹所願,因為妹妹知道姐姐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史氏住在爽心居,只要姐姐出面指證,皇上必然會相信的。我們每日過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日子,姐姐也體會過宮正局刑罰的痛苦,難道希望我、旭薇和箐姐姐也一同受嗎?她如今都敢與眾人交惡,又如何能保證往後不會陷害我們呢?只要史氏受寵一日,便很有可能越過姐姐啊。”
沈嘉玥伸出的腳收了回來,她明白若芸說的都是真的,這就是後宮的現狀,人人自危,誰敢保證這個史氏不會陷害自己呢?比起恩寵,命更重要一些,只有活著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切才有可能,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回過身,違心道:“說了這樣多的話,口渴不渴?咱們進去吧,站在門口說話總歸不好,讓宮人瞧了算怎麼回事兒啊?”
孫若芸連忙鬆開她的手,拉著沈嘉玥的手往裡走,一同坐在繡墩上,讓宮人緊閉門窗,兩人細細私語,沈嘉玥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她終究是同意了,同意作證了,當她同意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恨爽心居里的史氏,多麼希望她消失,才明白那幾個等待中度過的黑夜比之無數個無眠之夜還要難熬,也漸漸明白自己身處在後宮中永遠都無法逃脫如染缸一樣的後宮的浸染……
沈嘉玥與孫若芸細細商定後,才匆匆離開,正值傍晚,快要用晚膳,孫若芸再三讓她留下來一起用膳,沈嘉玥還是推託沒用膳,孫若芸知道這一天對沈嘉玥意味著什麼,她要回去好好‘消化消化’,故而也就隨她去了。
這一天發生的事,沈嘉玥確實有些承受不住,坐在轎子裡,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場景,有她和史書韻一同聊詩詞的笑語、有東宮的無眠之夜、有獨自嘉儀殿等待的夜晚還有雨雪天十指連心的疼痛……一點點的畫面劃過腦海,越想越頭疼,撥下銀護甲,揉了揉腦仁,閉上眼不再去想這些事情,竟在轎子上睡著了,等醒來時已在紫檀木雕花床,身邊只有錦織一人,得知是皇上看見自己睡在轎子裡,旁人又多有不便,便將自己抱進西配殿中,陪了好一會兒才離開舒蘭宮。沈嘉玥心底隱隱生出幾分後悔,後悔答應孫若芸為她作偽證。
☆、第十四章 一念之間(3)(正楠精長評加更)
又過了幾日,溫嬪史書韻仍受寵無限,讓六宮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