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妃嬪在皇極殿苦等一夜淒涼回宮。一開始被戲弄的妃嬪還被旁人嘲笑一番,直到後來自己也被皇上晾一夜後才知這乃奇恥大辱,漸漸不再嘲笑她人,轉而開始辱罵溫嬪不知廉恥、狐媚子、甚至有妃嬪罵她祖宗,實在失了妃嬪應有的修養,溫嬪可謂犯了眾怒,連皇后都對她不滿,雖然溫嬪對她面上恭敬,但皇上留宿鳳朝宮時溫嬪也會請人來,實在忍無可忍,但好歹是皇后,總不能做的太過,只是在每日晨昏定省上瞧著眾妃嬪擠兌她,拿話諷刺她從不幫她說話,偶爾還煽風點火。
溫嬪有意在皇上跟前告一狀,奈何本就自己有錯在先,也不敢明著告狀,只偶爾話趕話的說兩句,只這兩句在皇上面前根本不起絲毫作用,她也只能暗地裡咬碎銀牙。不過這些話都被傳到壽康宮,太后聽了很是反感她,雖表面沒對她做什麼,但實則是認同眾妃嬪對她群起而攻之。
沈嘉玥聽著殿外隱隱的簫聲,不覺想起‘琴瑟和鳴’四字,奈何溫嬪她不配,不配這四個字,唯有天下之母皇后娘娘配著四字,夫君與妻子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琴瑟和鳴……她心底明白,麗貴嬪話糙理不糙,就是自己一轉念,讓溫嬪有機可乘,若這事被傳了出去,恐怕自己也成了眾妃嬪攻擊的物件,正是因為自己的放手,讓溫嬪以為自己這個昭容都是任由她擺佈之人,更何況是後宮中其他妃嬪呢,只是溫嬪終究太年輕了,忘記了皇寵不能護著她,忘記了後宮中人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即便是從前那樣盛寵的李靜翕、慕容箬含都要在人前與人為善,即便那人與她多麼不對付,她們也不會面上與人交惡。可她們其中一個死了,死在了東宮舊人的手上,一個不能生育且再沒了恩寵,那樣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人們眼前,有人還會為了所謂的皇寵得罪所有人,與所有人交惡。一意孤行的結果終究是死……
錦織瞧瞧進來,只見沈嘉玥舉著茶杯,神思呆滯,恭敬稱:“娘娘,瑩薇堂的昀小儀請您過去一敘。”
沈嘉玥神思緩過來,看著手中的茶杯,愣住了,兀自一笑,也不知這茶杯舉了多久,嗯一聲,讓錦織去備轎子,如花進來換衣裳。
錦織得命退下,如花進來,扶著沈嘉玥去內室換衣裳,沒過多久,沈嘉玥已換了一件黛藍底碎花逶地襦裙,繁複的同心鬟上簪著數對花步搖,婀娜多姿,舉步間步搖玲玲而響,上了轎子,往永明宮瑩薇堂而去,轎伕的腳程也算快,一刻鐘後便趕到了,壓轎、下轎,一切如行雲流水般從容。
永明宮尚無主位,唯昀小儀孫若芸及瑾小儀邵繪芬二人分居在瑩薇堂和芳菲居,瑾小儀邵繪芬這幾年常年在普渡殿為慶朝祈福,故而永明宮一切事宜由昀小儀孫若芸暫理,待日後有了一宮主位再行理事之權。沈嘉玥浩浩蕩蕩入內,卻空無一人,眉宇間有了幾分慍氣,孫若芸便是這樣待客的?不由詫異。她很想看看孫若芸究竟在做什麼,阻止了宮人的通報,徑自往裡面走去,隱隱聽得幾句孫若芸與貼身宮女紫蘇的話,愣在了當場。
因著之前皇上著實寵幸了孫若芸一段時間,在皇上強烈的要求下更換了室內的裝飾,只是一尊觀世音菩薩還在,與整體的清爽裝飾很不相符。孫若芸望著嫋嫋青煙,神思有些倦怠,這是自己的希望呵,為了這個希望也要奮不顧身,她並不知道外面有個人愣在外面,好片刻後,她覺得沈姐姐也快來了,才讓紫蘇下去,自己等著沈姐姐的到來,她知道如今不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平靜而已。
紫蘇開啟門發現沈昭容愣在那兒,腳上一頓,忙不迭的請安,慌忙之間行了跪拜大禮,孫若芸聽得外面的動靜,也急急趕出來,小覷著沈嘉玥的臉色,見她臉色蒼白,不由心裡一緊,她害怕沈嘉玥為此吃不消,畢竟那是一個驚天大秘密,卻也要她配合才行,明知她的沈姐姐不是那種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可還是要讓她作證,實在是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