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事,便坐到她身邊輕聲問詢,小桃便將方才所見之事說了一遍,風翊宣笑道:“我說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昨日不還是不認你那林家的表妹麼,如今見了她行止怪異,但擔心起來了,可見你心裡軟嘴裡硬罷了。”
小桃也笑道:“倒不是這麼說,我雖有些小心眼兒,想著當年他們做的那對不起我母親的事情才不肯相認,但畢竟血緣上那林家也是跟我娘極親的,我家雖然不肯認他們,但終究不願意看林家出什麼事情。你也說了,那事情是上輩間的恩怨,總算不到我們這小輩的頭上來,因此那林遠和林娟倒是沒什麼過錯的,不過是攤了這樣的父親罷了。他們兄妹二人若是真有什麼事情,或是遇上了為難事,若沒個人幫著,怕是吃了人家虧上了人家當。”
風翊宣笑道:“你未免也擔心太過了,你那表弟表妹也不是幾歲的孩童,還怕被人拐了去不成?”
小桃正色道:“話也不是那樣說,我這表弟你上次猜謎會上想是也瞧見的了,是個妥當服帖的孩子,那個林娟卻也未必,我昨日見她雖然布衣荊釵,但眼裡卻不甚安分,這點卻和林遠大不相同。況且她又是個女孩子,我怕她家裡平日窮的怕了,看到人家富貴的形狀便眼紅羨慕,若只是想想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存了什麼心,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是要出大事的。我瞧剛才跟她在一起的那女人,年紀也就十出頭,眼睛裡精光閃動,想是個心機深的,一身的綾羅綢緞,想來是個大戶人家的女人。林娟怎會認得這樣的人?”
風翊宣見她確實有些擔心,便安撫她道:“你也莫要擔心,不然我叫隱衛跟著她們暗地裡查一查那女人的底細,可好?”
小桃想了半晌,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許是我想得太多了,你那隱衛是保護你安全的,又不是我家的下人,怎麼能隨便就使派人家。這事就先放一放吧,以後再說罷。”
兩人正說著,雲平郡主湊過來道:“喲,這一屋子裡四個人,我和十二弟在看戲,你們兩個只顧湊在一起說起悄悄話來,說些什麼呢,我們也聽聽成不?”
風翊宣因說的是小桃家裡的事兒,不便和外人去學說,便笑了一笑,說道:“不過說幾句南北風情的閒話罷了,堂姐倒又來打趣我們。”
雲平郡主正因著看了好半天的戲有些厭倦了,正想有人說說話,聽得風翊宣說起南北邊兒的話題來,正引起了她的興趣,便笑著走過來,也不看戲了,坐在小桃身邊笑道:
“我是沒去過南邊兒的,怕是小桃也沒有去過,聽說那邊兒的風情景色和咱們這邊大不相同,那小橋流水倒是秀麗得很。”
小桃笑道:“郡主既沒有去過那裡,怎知那裡的景色?”
雲平郡主笑著道:“我是沒有去過,但我未出嫁前,府裡有個伺候過我的丫頭嫁與了一個南邊的生意人,因她伺候得好,她出嫁我便把她的賣身契還了她,她感激得很,因她念著我的恩,便經常來府上來瞧我走動。後來有一陣子,她隨著她男人到南方販米,又做了幾樁菜油的生意,頗為順便。幾年下來頗攢了幾兩銀子。後來夫妻二人就在這京城裡開了一家油鹽米麵鋪子,也嫌得了幾個錢。因她覺得來看我時無甚孝敬,便將從南方帶了來的小巧的玩意獻了我,權當盡了份子心。我倒喜歡的緊,有一樣是天然松根雕成的如意,雖不值金呀玉的值錢,倒也稀奇古樸有趣,還有沉香的佛像一座,還有些香珠,絨扇,絞綃之類的,林林總總的一大堆,倒是南邊兒出的新巧的玩意。”
風翊宣笑道:“你說的那松根兒雕成的如意,我在你家也見了,雖說不是金玉珍寶之物,也算得上是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