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這是他的最終目標。留住他的只是好奇心,看看一個以為能摘到星星的人到底能走多遠!克雷默爾,伶俐的小星星早就照亮了她狹窄的圈子。聲樂藝術包羅永珍的力量如此之大,女人只須抓住它,但她不大滿足!克雷默爾心動了一下,下一步的目標將是埃裡卡。
鋼琴教師12(3)
埃裡卡望著男子。她曾經是一個孩子,而她將不再是孩子了。
克雷默爾取笑無辜受責打的不合理性。這個女人想僅僅由於自己的在場而被責打,理由不充分。埃裡卡想到小時候百貨商場裡的滾動扶梯。克雷默爾俏皮地說,我可以打一記耳光,這一點我根本不想否認,但是什麼事太過了,就不好了。如果是兩人之間私下的事,就別忘乎所以。她在愛情上考驗他,這連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只是一種測試,看在愛情上他會跟她走多遠。她試探他是否永遠忠誠。在我們開始之前,她要得到保證。女人常常這樣想。她似乎在測定,她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相信他的忠誠,他對她的委身有多少回應。絕對如此:她的委身能力。一般來說,能力可以變成知識。
克雷默爾認為,在這一階段,必須答應這個女人的一切,而什麼也別遵守。激|情燒紅的鐵塊很快會冷卻,而鍛造使的勁太小,要趕快用錘子使勁敲。男人解釋對女人構造樣式的有關樣品興趣消失的原因。過度勞作使男人虛弱乏力。完全單獨完成的要求使他疲憊不堪。
克雷默爾從信中得知,這女人希望被他吞下去,對此他沒有胃口,回絕了。克雷默爾解釋他拒絕的理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而且他也不喜歡身上帶著布團和鐐銬。我如此愛你,克雷默爾說,我永遠不會弄疼你,哪怕你願意也不,因為每個人願意僅僅做他自己希望的事。克雷默爾從他讀的信中不會得出結論,這一點對他來說早已確定了。
從屋外傳來電視的低沉聲響,裡面是一個男人在威逼一個女人。今天這集家庭連續劇痛苦地撕扯埃裡卡正在開啟的敏感的心靈。在她自己的四面牆裡,她的才智得到極大的發揮,因為沒有什麼與之競爭的東西威脅她,只有透過不可超越的鋼琴彈奏和母親親近。母親說,埃裡卡是最優秀的。這是她拴住女兒的套索。
克雷默爾在唸一個寫好的句子。上面說,允許他隨意確定對埃裡卡的懲罰。他問,為什麼你不把懲罰在這兒立即寫下來?並以這個問題反擊埃裡卡。這兒寫著,這只是一個建議。她請求,再買一條我肯定打不開、帶兩個鎖的鏈子。你根本不用管我母親,求你啦。而母親已經在關心她,並從外邊打門。因為有沉重的餐櫃擋著,他們幾乎沒聽見。母親大叫。電視機發出沙沙聲。透過隨意開關就可以支配的小人被關進機器裡,微小的電視生活與宏大的真正的生活相對峙。真正的生活贏了,因為它可以自由支配畫面。生活完全按電視那樣安排,電視模仿生活。
吹起高高膨起的刺眼髮型的銀屏人物恐懼地相互對望,但是隻有銀屏外的人能看見什麼,其他人從螢幕裡往外望,什麼也沒有想像到,什麼也沒有記錄下來。
還要有一個鎖,埃裡卡大聲擴大她的建議,或者至少我們必須為這個門弄一個閉鎖裝置!這你可以放心交給我辦,親愛的。我希望你把我打成一個像是完全沒有阻礙、能寄給你的包裹。
克雷默爾一想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