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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訝,連干將那麼銳利的眼睛都發現不了?

“更何況,淮安派的人衣著光鮮,豈是他可以比的。”

“那他是哪一派的啊?”

“哪一派也不是,最多算個丐幫。”

春風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來,語氣裡面帶著幾分調侃

“早個幾十年,丐幫還是個大幫派呢。”

的確,幾十年前的丐幫,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可遇上一連饑荒戰亂好多年,許多人食不果腹流離失所,便打著丐幫的旗號招搖撞騙,這個當年的江湖之首,也便這樣漸漸衰敗下去。

這話的意思,分明說那個小偷就是個叫花子。

雲暮笙笑笑,不再說話。

春風望著自己的鞋尖,“早知道就不給他喂寒歲了。”

雲暮笙微愣,這小子也會同情心氾濫?也有同情心這東西。

又聽見春風悶悶的聲音,

“通魂散就好了。最難做的就是寒歲了,本來又沒多少。”

雲暮笙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習慣了春風對於人命的冷漠,只是那個壓根兒沒偷到錢的叫花子,如今不知死在了何處。

鬧騰了大上午,春風跟著雲暮笙到了一家頗為闊氣的酒館。將近正午時分,是該吃些酒水飯菜填填肚子了。

這家酒館裝潢華麗,門口鋪著價格不菲的波斯地毯,十二盞琉璃宮燈附於牆壁,棗木紅梯旋轉而上,還有一個用八盞美人屏風搭起來的說書檯。

春風打量著這人滿為患的酒館,到底是少年人,對新奇的東西總有藏不住的新鮮感,連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和那琉璃燈比也是不相上下。

酒館裡的人大多帶著濃厚的江湖氣,划拳聲中的口音也是各不一樣。有的桌上擺滿了大魚大肉,有的只有一兩碟清粥小菜。有的隻身一人,有的成群結伴。似乎江湖上的各路人馬,都有在這裡的一方小小縮影。

泗州城出名的四方酒館,便就在此。

☆、第十九章

“客官這邊請。”小二十分有禮,把他倆引去酒館一角。

雲暮笙平時不喜喝酒,更是不許春風嗜酒。只點了二兩店裡出名的桃李釀,兩碟冷盤兩碟熱菜,一盅湯,都是春風喜歡的吃食。

小二先把酒端了上來,還有一小碟花生米。

清亮的酒液從雪白精緻的瓷瓶中倒出,春風眼巴巴地望著,一臉討好地看向雲暮笙,

“哥,我也喝。”

雲暮笙倒是反常得沒有一點推辭,拇指大的瓷酒杯,給春風滿上一杯。

春風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先是將下巴擱在桌上,撅著嘴沿著杯沿呲溜一聲,試著嚐了嚐味道,然後一臉滿意地咂了咂嘴。

雲暮笙看著他想小動物般的舉動,頗覺有趣。

春風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故作豪氣般一飲而盡。

酒過喉嚨,漫過一陣清冽的香氣,然後帶起一片強烈的灼燒感。

春風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不過幾秒又舒展開來,被辣得直吐舌頭,嘴裡還直髮出“哈、哈”的聲音。

只聽得噗嗤一聲,春風這模樣竟把對面桌的少年逗笑了。

“阿姊,你瞧那人,可真好笑。”

對面桌子坐著一男一女,皆是白衣長髮,腰間還彆著一個竹筒。

春風還沒從那酒裡面緩過勁兒來呢,一聽此話,惡狠狠地瞪著那少年,

“你才好笑呢!”

那少年一襲白衣鳳眸狹長,黑髮並未束起,看起來和春風差不多大,只眉梢眼角平添幾分陰陰邪邪的味道。

不過少年眼中依舊帶著年輕氣盛,不甘示弱地一挺胸膛,

“喝個酒都能辣成這樣,你不好笑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