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老夫八成在內衙,甭客氣,儘管進去尋就是!”
“哎!”我不由自主地點頭答應。
說他是老師爺,他還真的姓老呢……
“連名帶姓是老師一,聽說字更稀奇,叫夫子。”楊選隨口說著,把宣紙疊成豆腐乾狀,塞進卷宗袋裡,“坊間傳言,說帛陽長公主連夜返京,還飛快地挑了個駙馬,把自個兒給嫁了,原來是真事兒?”
汗,就這麼幾天功夫,原來我都已經變成傳說級的人物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應到:“嗯,承蒙長公主錯愛……”
話還沒說完,楊選打斷我,朗聲道:“秦諮章是定國公家的親戚吧?哪裡有什麼錯愛,切實得緊呢!”
他在說什麼啊?“楊大人?”
“哎,這世上,就是有人能不費吹灰之力,攫取他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功名利祿。”楊選毫不隱藏話裡的刺兒,一面說,手上一面忙碌著,提筆開始批註檔案了。
我心底暗笑:原來他把我當作定國公家的人,以為我是因此才能娶到長公主?
這話說得也對,也不對,事實上我的確是秦家的血脈,可如今除了我和江近海,還真地是誰也不知道這層親緣哩。這位楊兄未免太敏感,不但捕風捉影,還硬是有點憤世嫉俗了吧。
我清清嗓子,道:
“楊大人,你誤會了。在下與秦氏一族並無干係,不僅如此……或許你從未見過在下的樣貌,可這名字,你應該有印象。”
賣的這個關子讓楊選好奇:“什麼名兒?”
“長州秦斯,翰林院秦編修。”我微笑著指指自己。
顯然,我的案子是他經手過的最聲勢浩大的一樁前後好幾名大官找他談心,皇帝與監國跟他爭鋒相對,最後以老太后打出悲情牌收場。
最關鍵的是,這麼艱難地一場,他居然檢舉得手,把我給除官了。
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御史,竟然贏得了勝利!
楊選絕不可能想到,這還不滿一年呢,我就又爬上來,還娶到了公主,如今正“厚顏無恥”地立在他面前炫耀。冤家路窄啊。
“秦斯?”
乍聽見這熟悉的名字,楊選手中的毛筆啪嗒一聲便滑落在地!
他瞪大眼睛盯著我,好像我馬上就要揚袖一揮,叫出大隊皇衛軍,把他給拖出去杖斃掉一般。
“楊大人?”
我把官牒放在他桌上,和和氣氣地說:“從今往後,便是同僚了,還望楊大人既往不咎,相處之時,心裡莫要有芥蒂。”
然而就是那個動作,已經把楊選驚得跳了起來。
他就像我剛看見他名字時候一樣,唰,退後,貼到書架上。
方才那譏諷嘲弄的辛辣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滴冷汗從他鼻尖冒出。
我心情大好。
第二百一十二節 惡人當道啊
“駙馬似乎心情不壞,為何呢?”
帛陽倚在床頭,嗅了嗅侍女端給他的湯藥,皺眉,隨手將碗擱在床邊。
我自然知道他為什麼不碰,先別提那些藥的功效——安胎什麼的一聽就很,單就說他喉嚨口那片軟骨,沒取出來之前也是不能吃喝的。
她沒精打采地呆在駙馬府,哪裡也不能去。
周圍整天跟著四五個侍女,一名老嫗,外加劉內侍隨時記錄言行舉止,這壓力,比我在外面混日大多了。
被秦太后那麼一飆,我倆遵紀守法地分開了好幾天,今晚帛陽還是忍不住召我進內院見面。
見面也沒什麼自由,內侍和嬤嬤就在薄薄的屏風之外守著,帛陽又無法再耍橫把他們趕出去,鬱悶得很。
說是夫妻倆,卻連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