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虛空中,亦傳來尖銳之極的破空之聲,這劍上神光,竟似要將那虛空穿透。
這也是因為是身在虛空罷了,若是在凡界之中,此劍神光一出,定會引得地動山搖,雷電交加,正所謂神劍出而神鬼泣,世間既誕此劍,不知要斬卻多少頭顱,天地為之一哭亦是理所當然。
而原承天原本擔心劍氣會衝破定天鼎,可此刻看來,定天鼎倒是無事,這草屋卻怕未必能承受住這神劍引來的上天垂像,好在此時看來,劍光雖將草屋震得搖晃不休,卻未能搖地根基。不免心中略慰。
畢竟那靈偶至今未能傳來回訊,若就此飄蕩在虛空之中,實是凶多吉少,而獵風的半鬼之軀能否在虛空中存活,尚在未知之數,而就算能在虛空生存,可能生存多久,亦是無人知曉。
正在百般思慮之際,忽聽得屋外傳來隆隆雷聲,由遠及近,很快就要降臨到草屋之上了。
原承天此一驚非同小可,虛空之中並無一物,又是哪裡引來的天雷?這虛空玄奧,實難測度。此草屋本就在劍光的衝擊下如風中殘葉,哪裡還能禁得住這天雷一擊。
姬憐舞也知道情況不妙,喃喃道:“不想神劍出爐之威,竟至如斯。”
“喀嚓嚓”一連串巨響傳來,便是數道電光竄進草屋,在金塔外間縱橫交錯,而電光所經之處,皆盡化為烏有,那草屋竟被電光毀去大半了。
而此電光在掃蕩草屋一遍之後,威能消去不少,只有數道殘電竄進金塔之中,原承天早在煉器室外加了數道禁制,電光突破了兩道禁制之後,終於力竭而消。
原承天擔心金塔外的獵風會遭受雷擊,忙向獵風傳訊問及,獵風道:“主人不必擔心,我有主人所賜的靈蛇鎧甲防身,倒是無妨。只是這草屋被毀去大半,眼瞧著就要崩解於無形了。”
原承天忙道:“那虛空中的氣息,你可能承受?”
獵風道:“暫時倒也無妨,只是這虛空中死氣濃重,而獵風畢竟還有一半凡體,是以略覺有些難熬。”
姬憐舞忙道:“既是死氣濃重,正該祭出翠羽黃雀來,此雀最能吸納死氣,我曾答應過贈與道友的一滴鮮血,正好也該交給道友了。”
原承天知道獵風素來堅強,她既說出“難熬”之語,足見她所受的痛苦甚是強烈,而那死氣的厲害原承天自是領教過的,何況這虛空中的死氣無盡無休,比之死氣白蛤的死氣可要強得多了。
是以值此生死交關之際,不是與姬憐舞客氣之時,便道:“如此便勞動道友了。”
姬憐舞先讓原承天祭出翠羽黃雀來,黃雀從原承天袖中遁出時,見到姬憐舞,立時歡鳴一聲,向姬憐舞撲來。
姬憐舞臉上亦是愛憐橫陳,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托住黃雀,輕聲道:“黃雀,此番說不定就是你我最後一次相見了,你以後的主人就是這位原道友,我日後與昊天界的族人取得聯絡,自會有人返界帶我去離開凡界,卻是帶不得你去。”
黃雀聽聞姬憐舞之言,自是鳴鳴啾啾,意是不歡。
原承天道:“若日後我能有機緣飛昇昊天之界,道友與黃雀自有重逢之時,到那時我再將黃雀還給道友就是。”
姬憐舞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得了我一滴鮮血後,這黃雀便是你的侍雀了,就算日後重逢,它哪裡還會認我這個主人,我與此雀的緣份,到此已是盡了。”
說罷玉手輕揮,皓腕上便出現一道血痕,一滴解血緩緩泌出,卻猶如荷葉上的水珠一般凝而不散,只是微微顫動不已。
原承天雙手合什道:“道友贈血之情,原承天沒齒難忘。”
姬憐舞轉首歡笑道:“以你我的交情,這滴仙族裔血又算得了什麼,只是道友受我一滴鮮血後,日後飛昇昊天,便是那百大凡族的對頭了,此節不可不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