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輕風,已從眾武士頭頂掠過,手中卻沒了劍玉之器,而是再次駢指如刀,刺向陰老魔的額頭。
劍玉之器既然傷陰老魔不得,就只能將所有希望寄託在玉骨晶骼之上了。
陰老魔身邊的武士忙不迭的揮刀向獵風劈來,獵風卻是渾然不覺,只當這些人是死了一般,原承天既然讓她不必顧忌這些武士,自是有十足信心料理這些人了。
只聽得“怦”的一聲,一各武士的身子被撞了起來,這聲撞擊聽來沉重之極,想來那武士在這一撞之下,必是粉身碎骨了。
而這武士的屍身撞進眾武士群后,也立時引來一陣大亂。
那被屍身首先撞到的武士,也是難逃骨斷筋折的下場,而就算是被屍身間隔撞到的武士,也同樣是受傷極重,最輕的也要斷上幾根脅骨了。
原承天憑藉風月之體的一撞之威,果然是不可小視。眾武士被這奇變擾亂,又哪裡能向獵風動手。
趁此大亂之際,獵風心無旁騖,心中便只是陰老魔一人,而指力所及,也只有陰老魔的頭顱。
指尖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正是獵風的手指點到了陰老魔的額頭,然而百年驚魔功畢竟成就非凡,陰老魔的額頭肌膚雖如桃花逢春,可其肌膚下的骨骼,卻是難損分毫,而其反震之力,亦讓獵風極不好受。
獵風心中大急,若是連玉骨晶骼都難傷陰老魔,又該用何計誅殺此人,而今日若是錯過良機,日後必然形勢反轉,再也傷他不得了。
就在堂上紛亂如煮,獵風心中驚疑參半之時,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後院傳來:“陰道友,到我這裡來。”
原承天循聲瞧去,只見百珍堂的後院中立著一位青衫老者,此人原承天倒也不陌生,正是先前他與無參初次會面時,與無參同時出現的那位玄修護法了。
這位玄修護法在無參面前時,顯得甚是軟弱可欺,然而此時在院後這麼一站,卻是淵停嶽峙,氣度凝重,而其一身青衫,此刻則是無風自動,隱隱有一股強勁氣流環繞其身,足見此人的肉身功法已不可小視了。
雖說此人的肉身之能,未必就強過陰老魔,可在對陰老魔也是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再出現同樣等級的對手,必然令場上局勢大變。若是二人聯手對敵,今日一番謀劃,想來盡成畫餅了。
一名凡間武士見原承天神情恍然,以為有機可趁,與身邊同伴打了個眼色,雙雙欺將過來,手中單刀長劍同時向原承天劈刺而來。
原承天恍若不覺,只是等到二人的刀劍離自己只有半尺之距時,才忽然向後退了半步。
雖只是區區半步,其時機拿捏,卻是妙到峰巔,二人再想變招已是不及,只能任由刀劍依計劃劈刺過去,二人心知不妙,心中連迭聲叫苦,暗忖道:“這下可糟糕了。”
原承天怎能讓二人失望,雙手斜斜推去,正推到二人的肩背之處,風月之體的大力又怎是這二人所能承受,自是如兩隻斷了線的風箏,橫飛了出去。
原承天這次一退一推,瞧上倒是平常,可在格鬥技的大行家看來,卻是極高明的手段了,二彪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過原承天,見到原承天此番身手,禁不住大叫一聲道:“妙極。”
原承天初進院時,心中尚在忐忑不安,不知能否應對諸多的凡間武士,沒想到在經歷了短短的數次交鋒,就已掌握了凡界格鬥術的精髓所在,進步之速,遠超任何人的想像。
不過這種小小勝利,卻對場上的大局沒有絲毫影響,陰老魔正跌跌撞撞,向青衫老者奔去,青衫老者也大步流星,迎向陰老魔,二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三四十丈罷了。
原承天抬起頭來,嘴角掠過一絲不經意的笑容,他轉向身後那隻猶在狂舞掌斧,大肆發洩的渾蠻獸,輕輕念道:“掙脫禁制,正當其時,反侍為主,良機莫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