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我只知道從那裡散發出某些毒素,”他說,“有一次我問過芬力,他說那一片地曾經是廠房。屬於電子公司。你知道這名號嗎?”
“知道。等等,芬力是誰?”
“泰勾的芬力。保安部頭子,也是佩銳綈思手下的一號干將,被稱為黃鼠狼。是個獺辛。不管你有什麼計劃,只有他同意了才能實施。他一般不會讓你輕鬆地達到目的。要是能看到他四仰八叉倒地而亡,我會像過國慶大假一樣高興。對了,我的真名是理查德·恩肖。認識您真是高興死了。”他伸出手,埃蒂握住了它。
“我叫埃蒂·迪恩。也被稱為佩科斯河以西紐約的迪恩。那位女士是蘇珊娜,我妻子。”
丁克點點頭。“嗯哼!那男孩叫傑克。也是紐約來的。”
“傑克·錢伯斯,是的。聽著,理查——”
“非常感謝您的尊敬,”他邊說邊笑起來,“不過他們叫我丁克已經很長時間了,現在再改回去也不可能了,我猜是吧。也可能會更糟糕。以前我在超級市場幹過一陣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傢伙搭檔,人們都叫他JJ,操蛋的小藍鳥。就算他七老八十裹著尿片了,人們還是照樣會這麼稱呼他。”
“除非我們又勇敢又走運,而且表現良好,”埃蒂接茬說,“否則,沒人可以混到七老八十。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任何其他世界。”
丁克似乎被這話震住了,臉色旋即陰沉下來。“你說到點子上了。”
“羅蘭以前認識的那夥計看上去很糟啊。”埃蒂說,“你注意過他的眼睛嗎?”
丁克點點頭,甚至比前一分鐘更陰鬱了幾分。“我認為眼白中的那些小血點就是所謂的瘀斑。”隨後,埃蒂發現他用一種在這種情形下顯得尤其古怪的抱歉口吻補充道,“我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
“我不在乎你管那東西叫什麼,反正那不太妙。況且他還那樣顛了一陣子——”
“真的不太好說。”丁克說。
埃蒂才不在乎該怎麼說呢。“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丁克的眼神躲閃起來,低頭看著自己腳步拖沓的雙足,不再正視埃蒂。埃蒂心想,這明擺著就是回答了。
“共有幾次?”埃蒂希望自己的語氣不要暴露出心底的震驚。錫彌眼底的針眼大小的紅點密密麻麻,就好像有人撒了一把紅辣椒粉。更不要說聚在眼角更大個兒的血斑了。
丁克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默默地伸出四隻手指。
“四次?”
“唔。”丁克支吾了一聲。他似乎還在研究那雙湊合穿著的軟拖鞋。“最早一次是一九六〇年,也就是他送泰德去康涅狄格的那次。好像他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撕開了。”他終於抬起頭來,想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但昨天他把我們三個送回底凹後並沒有昏倒。”
“讓我來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搞明白了。在下面的大監獄裡,你們若犯了別的罪過都可以被饒恕,但惟獨不可以使用意念移動,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丁克想了想。對獺辛和坎-託阿來說,種種規章制度並不算寬大;他們可能因各種原因遭到流放或被迫接受前額腦葉切除手術,所謂的過錯包括疏忽慢待,或嗤笑斷破者們,以及偶然的暴力行為。有一次他還聽說一個斷破者被低等人強暴了,那傢伙誠摯無比地向前任總管申辯說,那是轉變過程中的一個環節——是血王本人親自現身於他的夢境中指示他這麼做。這個坎-託阿因此被判死刑。斷破者們都受到邀請,出席在喜悅村主幹道上舉行的死刑執行儀式。(一槍擊中腦部,行刑就此終結。)
丁克對埃蒂說了這些,同時也肯定地說:對獄營中的斷破者而言,意念移動確實是惟一一項死罪。就他所知是這樣。
“而錫彌正是你們的意念移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