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蹌著向前撲了進去,前腳拌後腳的,當場就做了滾地葫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足足在地面上滾了三、四圈了,膝蓋、手肘、肩膀都一陣陣發疼,還沒來得及止住身子,便“咚”地一聲悶響,只如撞到了鐵板上,整個人給彈了回來。頓時眼前一黑,滿天繁星璀璨……
我就這麼成“大”字型平躺在地面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點清醒,勉強抬了抬身子,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白的、紅的、方的、圓柱的……各式各樣的東西在我面前顛來倒去的晃悠得我直噁心。
圓柱?我定了定神,反應過來了。敢情哥們剛才撞柱子上了……
我這還沒緩過勁來呢,便聽到胖子在我身邊一聲喊:“濤子,沒事吧?快起來,看看這是啥?”
我還來不及應一聲呢,便讓他一把給攙了起來,只見他左手攙著我的胳膊,右手還直揉腦門。我一看樂了,他腦門上面一個紅色的大包突兀地鼓著,看樣子也撞得不清。嘿嘿,要不怎麼說是兄弟呢,有難同當啊!
我正樂著呢,胖子一震我的胳膊,說:“濤子你給撞傻了怎麼著,別傻樂,你看這?咱這不是到了仙境了吧!”
我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靠,丫的這還是墓室嗎?整個一仙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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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白楸之棺,易朽之裳。銅鐵不入,丹器不藏。嗟矣後人,幸勿我傷。”這句話出自《水經注》卷二九《湍水》。
上面說“魏徵南軍司張詹墓,墓有碑。”碑背上刊有文字,就是以上的這句了。這句話語氣和緩委婉近乎告饒,,但作為一種反盜墓手段,居然有效……,不過最終還是逃不過被盜掘的命運。
“自後古墳舊冢,莫不夷毀,而是墓至元嘉初尚不見發。六年大水,蠻飢,始被髮掘。說者言:初開,金銀銅錫之器,朱漆雕刻之飾爛然。有二朱漆棺,棺前垂竹簾,隱以金釘。墓不甚高,而內極寬大,虛設‘白楸’之言,空負黃金之實,雖意錮南山,寧同身乎?”
第二十八章 【凌煙畫柱】
如果說,前面的幽暗墓道有如黃泉之路,陰森詭異,那眼前的墓室就有如仙樂翩翩的天宮,巨大的反差瞬間讓我們失去了反應能力。
環顧四周,第一感覺就是亮,不是普通的光亮,而是那種白熾燈似,白得耀眼的那種亮。四壁上星羅棋佈地燃滿了燈火,卻不覺得熾熱,那是一種帶著冷意的光亮,恰似中秋之夜,遍佈在露天庭院中的,晶瑩透亮的月輝。
墓室的穹頂上,則綴滿了無數晶瑩的亮片,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不遺餘力地把光輝反射到墓室的各個角落。
墓室很大,但如果問我具體有多大,卻又說不上來了。無數的清輝在其中交錯著,躲閃著,將無數的圓柱推進了我們的視線。
這些柱子在墓室中“頂天立地”,影影綽綽地把空間填得滿滿的,數到盡頭,便會發現旁邊又多出了幾根來,欲待再數,卻發現之前種種又已變化不同了。因此,若問有多少柱子,我只能稱一聲“無數”了。
每根柱子上,都繪著一個人像,或舉刀揚弓,或抬斧提鐧,或持書揮毫,或負手賞月……,油彩極盡華豔之能事,無論是漆紗籠冠、大袖禮服,還是明光重甲、兜鍪甲衣,無不濃墨重彩,細緻如真。
這些柱子大約有3米來高,一米來寬,除卻生動的人像外,柱子上的其他位置,無不用濃豔的油彩填得滿滿的。在燈火的映襯下,這些油彩構成了某種奇異的圖案,竟似在緩緩的流動著,在柱子與柱子之間流淌、渲染,彷彿整個墓室都有了生命。
我跟胖子看得目瞪口呆,竟完全沒有注意,不知道時候,墓室裡竟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白色霧氣,還在微微地翻滾著。開始還只是跟腳脖子齊高,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