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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主母看在這層關係的份兒上,便讓人把她請了進來。

溫月初舉止和談吐,絲毫不輸大戶人家的金貴小姐。林家主母一時有些替她惋惜,這樣的女子配鄭成仁那樣的爛人,真真是糟踐了她。

想來可能是因為溫月初孃家小門小戶,見那鄭家院子像個高門大戶,所以一時被矇蔽了。

鄭成仁也就剩下那一幢老宅可以拿出來騙騙人了。

溫月初一番涕淚哭訴,林家主母縱使鐵石心腸,也不由心軟了兩分。況且那是鄭成仁幹出的混帳事,與她毫無關係。

丈夫在別人家裡與丫鬟偷情,做妻子的心裡當然受傷。現在她還要親自登門為自己丈夫說情賠罪。

最後林家主母親口答應不追究此事了,也不會遷怒於溫月初,溫月初這才漸漸平靜下來。只是眼角還掛著淚,我見猶憐。

後來下人來稟,道是鄭成仁又來了。

鄭成仁是按照溫月初事先約定好的,過來接她回家的。

林家主母又是一頓氣,半點也不想看見鄭成仁,便放了溫月初回去,還叫了個丫鬟送她出去。

林家前廳是用來招待男客的,接見女客時一般是在後花園或者後院裡。因著天已經黑了,林家主母便是在後院見的溫月初。

將將走出院門,溫月初隨手脫了手腕上的玉鐲,就丟在了旁邊的草叢裡。

等到出來走了一陣,快要到花園的時候,溫月初故作一摸手腕,訝異道:「我手上的鐲子不見了。」

丫鬟問道:「是什麼樣的鐲子?」

溫月初說了鐲子的顏色,請那丫鬟回去幫她尋找。丫鬟忙不迭應聲就折返回去了。

而此時鄭成仁正在花園裡等著溫月初出來。

林家人必不會放心鄭成仁單獨在花園裡,旁邊還派了一個家僕看著。

結果溫月初走過來時不慎摔倒了一跤,崴了腳,走不動路了。她請那家僕去幫她拿點跌打酒來揉揉,或許才能繼續走路。

如此一個藉口,輕易就將人支開了。

昨日來林家吃酒時溫月初便已注意到了,一般大戶人家的花園裡都有一方水塘,從花園到前院,要從那水塘邊經過。

家僕一走,溫月初就帶著鄭成仁來到那水塘邊,方便兩人說話。

鄭成仁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他們可原諒了我?我現在還要不要去說幾句好話?」

溫月初道:「算了,林夫人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你。你今日躲到哪裡去了,可有讓敖闕的人找到你?」

鄭成仁笑而郎當道:「我要是想躲,只怕他要把徽州城翻過來才有可能找得到我哩。」

溫月初舒了一口氣,道:「沒找到你就好。」說著她便蹲下身去,往那草叢裡翻找個什麼東西。

鄭成仁湊過來問:「你在找什麼?」

溫月初身形頓了頓,陰陰道:「沒什麼。」

說著這話的空當,溫月初冷不防起身,手裡已經握著一塊石頭,突然就朝鄭成仁的腦袋上用力地砸了過去。

鄭成仁是毫無防備,實打實地吃了一記,有些懵。

但他卻沒被一舉砸暈,而是踉蹌兩步,頭部傳來一陣沉重的鈍痛,「你……」

溫月初見狀,心裡的狠勁兒別提有多麼瘋狂,趁著鄭成仁反應不過來,掄緊石頭又趕緊往他頭上砸了第二次。

她從沒有這樣傷過人,因而毫無經驗。

可是現在她有一顆置鄭成仁於死地的狠辣的心,即使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她也冷靜非常。

這一次鄭成仁扛不住,悶哼一聲,就徹底地暈倒在地。

溫月初看著地上的人,手上後知後覺地有些發抖,她立刻把石頭拋進了水塘裡去,俯身便來搬鄭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