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勸降,而且竟連城都不圍,將所有軍隊集中在南門之外,卻未免過於拿大了。
難道真的將軍隊這樣一擺,就會嚇得夏人出城投降?
董氈的親兵首領抹徵遵首先忍耐不住,委婉地向王厚勸說道:“王大人,是否要將這城圍上一圍,也好免得讓城裡的賊軍跑了?”
王厚淡淡說道:“抹將軍儘可放心,他們跑不了。”
“跑不了?”抹徵遵與吐蕃眾將面面相覷。
王厚卻只是偷眼察看阿里骨,卻見阿里骨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只是嘴角冷笑。
王厚心中哼了一聲。他本就不拘言笑,此刻不免臉色更加刻板,轉過臉去,卻見參軍朱蔚向他點了點頭,王厚也點點頭。便見朱蔚轉身離去。
王厚這才臉色稍霽,側過身,對抹徵遵道:“待會兒,便要請抹將軍與諸位,一起看一場好戲。”
“好戲?”抹徵遵又是愣了一下,正在詢問,忽聽到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便似數百道驚雷一起響起,胯下坐騎早已驚得高揚前蹄,發瘋似的想要亂竄起來。他尚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便本能地使勁勒住坐騎,掉轉馬頭,向著蘭州城望去——
一幕讓他永生難忘的景象呈現在他面前!
蘭州城南約三丈長的一塊城牆,在那驚天動地的響聲中,整個地塌了下來,掀起漫天的塵土。再看四周,到處都是戰馬嘶鳴,士兵的驚叫,吐蕃的戰士們一面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一面用盡全力控制著自己的戰馬,許多馬早已驚得竄出陣中,不分方向地到處亂跑,還有一些人乾脆跪倒在地上,朝著天空拜起來——整個吐蕃軍陣,瞬間亂成一團。
更讓他震撼的是,宋軍的陣列,竟依然是整整齊齊,紀律嚴明,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他回頭去看王厚,這個被稱為“小閻王”的將軍,此時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抹將軍受驚了。”
“這狗孃養的是故意的!”抹徵遵在心裡罵道,但是回過頭看到蘭州城的那一幕,他心裡不能不生出一種震憾,一種敬畏。
這是什麼神秘的力量?!
他再去看其他人,便是那個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阿里骨,臉上也露出震驚與敬畏的表情。許多膽小的首領,早已嚇得臉色發白,不斷的摸著自己的佛珠,嘴裡念念有辭。
同一戰線的盟友已經被嚇成這樣,身為敵方的蘭州西夏守軍更是心神俱裂。
沒過多久,便見到其他三個方向的城門大開,西夏人瘋了似的各個方向逃跑。他們只想遠離這個被“廝乩”詛咒的地方。如果宋人沒有天兵天將的幫助,剛才那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但是詛咒並沒有結束。
逃跑的路上,致命的爆炸聲頻頻響起,一群一群的西夏士兵被宋軍埋在地下的炸炮連人帶馬被炸得肢體不全,血肉橫飛。
王厚滿意地看著這一切。
大宋對待藩屬的政策早已經開始全部檢討。毫無意義的賞賜已經被摒棄,皇帝陛下曾經公開對臣子說:“朝廷作事,但取實利,不當徇虛名。”對這些藩屬,在讓他們嚐到好處之前,必須先讓他感到害怕。這樣的忠心,才會長久。
“諸公,今日這場好戲,可還入眼否?”王厚乾笑著向吐蕃眾將與諸部落首領問道。
“天兵之威武,實是小人前所未見。小人實想不出,普天之下,何人何物能當天朝之神威?這夏國逆臣,居然敢不修臣德,竟想以蚍蜉撼大樹,真是可笑不自量……”阿諛奉迎之人,是不會種族與地區,處處都有的。
王厚耐著性子聽完了這些肉麻的吹捧,方淡淡說道:“天子恩加四海,素以仁德撫四方,兵者是不得已而用之。”
“是,是……”
“朝廷將在蘭州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