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四壁琉璃“嗡嗡”響。
“功兒,你還搞不清楚?眼下的大患不是嶽翎,而是你爹那個老殺才!你想想,老殺才的計策如果成功,他的聲望可又會抬高多少倍?等到那時再想去動他,可更難上加難了。”
把嘴一撇,臉上皺紋都跟著斜向一邊,暗灰色的瘢疤一塊塊都突了起來。
“老殺才這許多年來還真有點‘公正平等’之心,決計不會把堡主之位傳給你,等他兩腿一伸,‘飛鐮四雄’中的任何一人登上寶座,那還有咱們孃兒兩個的存身之地?”
馬功嘆口氣,又帶上了一層憂慮之色。
“孩兒只怕他勢力穩固,目前還扳他不倒……”
何翠銳聲一笑。
“我叫誰倒,誰就得倒!你只管照著我的話去做。乘他現在威望落入谷底之時,鬥垮他簡直比鬥垮個紙人兒還要容易些。”
眼珠一閃,又道:“雖說咱們‘飛鐮堡’的聲譽,也會因此次‘人頭大會’而受損,但這可不急,慢慢來,憑你的聰明才智,總有一天可以把其餘那兩個爛堡消滅掉。”
馬功又點了點頭,站起身子。
“孩子這就去佈置,您多歇歇,待會兒我再派人通知您。”
言畢又行一禮,推開暗門而去。
何翠籲出一口長氣,又把光頭摸了摸,撩起帳子,走下大床,察看了一下門戶,一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咕咕噥噥的道:“討厭東西,真夠□扭!”
竟變成了一個年輕男子之聲。
卻聽何翠沙啞的嗓音笑嘻嘻的在床後道:“厭物,你扮這婆娘,當真不作第二人想。”
一條濃眉虎目的漠子邊說邊從帳後走出,正是“魔佛”嶽栩。
又聽兩人搶道:“這個老大婆當然好扮嘍,腦袋也跟我們一樣不生毛嘛!”
鐵蛋、好哭鬼緊接著把真的何翠由床後拖出,胡亂往鋪上一甩,只見她雙眼緊閉,顯然已昏迷多時。
“厭物”無惡哼道:“你們來扮扮看?光會說大話,討厭鬼!”
又把自己身上無毛鳳凰一樣的衣裳亂扯一氣。
鐵蛋大剌剌的在桌邊坐下,掀開一個七寶盒,把裡面的零嘴兒往嘴中直塞,邊道:“師父,你的本領可真大,三言兩語就使得那‘鐵面無私’跟他老子作對……”
嶽翎雙眼神光熠熠,每稍一轉,就將滿屋子的珠光寶氣壓淡下去,搖了搖頭笑道:“他們孃兒兩個早就在算計馬必施啦,我只打蛇順棍上而已。”
做個鬼臉,續道:“若非我早就知道他們會故意放過我,我根本不敢來哩。”
沉思了一會兒,又嘆道:“如今已沒有人能夠翻倒‘三堡’除了他們自己。”
“好哭鬼”無哀一偏頭道:“‘三堡’到底和你有什麼仇?”
鐵蛋這幾個月來抱著這個悶葫蘆,早已抱得不耐煩了,連忙瞪起眼睛,直勾勾的瞅著師父。
嶽翎拖過把椅子坐下,蹺著腿,笑嘻嘻的一瞟他們三個師兄弟。
“你們可知‘飛鐮堡’是誰建立的?”
鐵蛋、無哀、無惡齊聲搶道:“自然是‘公平大俠’馬必施嘍。”
嶽翎笑了笑,道:“天下之人全都以為是他,其實全部錯了。‘飛鐮堡’本有一個後臺大老闆”
三小不禁一愕,又齊聲搶問:“誰?”
第十三回 衝冠一怒為蒼生 私心盡露大火併
嶽翎指了指鼻尖。
“就是我。”
不等他們驚訝的嘴巴闔上,又道:“‘神鷹堡’本也有一個幕後大老闆,那個人也是我;‘金龍堡’可也一樣。這三個堡都是我一手建立的,結果卻聯合起來追殺我,世事就是這麼可笑,你簡直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