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的母體負擔會比較大,但是隻要注意營養、注意休息再加上適度運動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適度運動?”我抬起頭問他:“我想去海灘散步可以嗎?”
夜翎和安東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我建議她去。”謝路南的視線在我們幾個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夜翎的臉上,“殷茉的活動範圍太小。我覺得放鬆心情對母子雙方的健康都大有好處,如果考慮安全因素的話,多派幾個人跟著就可以了。”
夜翎起身離開了幾分鐘,回來的時候表情變得輕鬆了許多,“夜先生說可以。保護措施他會安排。另外,謝大夫……”
謝路南忙說:“我明白,我會安排研究員陪她一起去。”
夜翎點了點頭。
我暗中鬆了一口氣,緊握在一起的拳頭鬆開,掌心一片潮溼。
進化
自從被允許踏上海灘之後,這裡就成為我放風時最愛去的地方。
未經開發的海灘,景色荒涼而空曠,腳下粗糙的沙地呈現出泥土的熟褐色。茂密的樹林彷彿一道天熱的護欄,將海岸環抱其中。天氣晴朗的時候,景色還是十分美麗的。當然,前提條件是不能往身後看。
在我的出逃計劃實施之前,我是很需要一點阿Q精神來自我安慰。我必須刻意地忽略掉這個事實: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否則的話,再美麗的景色也會讓我的心情打折扣。而我的心情如何對我來說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我不能讓感官敏銳的夜族人從我情緒的波動上推測出我可能會採取的行動,同時,我也不願意因為自己壓抑的情緒而影響到我的孩子們。
他們兩個,比我自己更重要。
除了夜翎之外,經常出現在我身邊的是一位名叫張媛的研究員。她是謝路南的學生,年齡跟我相仿,個子不高,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不過遺憾的是,長相如此討喜的年輕女孩偏偏生了一副沉悶性格,除了“哦”“是嗎”之外,說的最多的就是“好的。”如果我不開口,她更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如此謹慎的性格,也難怪夜族人會放心讓她看著我。
試探性地朝著海邊走了過去,身後的張媛果然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想自己坐一會兒,你別跟著行嗎?”
張媛不語。
“我只是想清靜一下。你看,我跑不遠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如果她還是死活不同意,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你是要下海嗎?”身後的女孩子遲疑地問道嗎“夜小姐知道嗎?”
“不,”我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我不下海。我不會游泳。”
身後的女孩子沒有出聲,我繼續朝前走的時候,她也沒有再跟上來,這讓我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就算知道自己陷入了怎麼樣的處境之中,這樣明目張膽地被人監視,仍是一件令人無法忍受的事。
我在沙地上坐了下來,無意識地用手撥拉著身邊的沙子。表面的一層沙子已經被太陽曬熱了,不過坐久了還是會覺得有些潮溼。忽略掉身後的人和海灘附近不知道多少道的防護設施,這一刻的陽光海灘真的要算是生命中難得的愜意時刻了。我一邊眺望著遠處藍幽幽的海面,一邊無意識地用手捧著沙子蓋在自己的腿上,像個小孩子似的跟自己玩遊戲。
“這個就是沙子,黃色的,一小粒一小粒的。摸起來有點硬……”
書上說要跟孩子說話,要隨時跟他(或她)做感情上的溝通。不過自己跟自己說話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怪異,這兩個小孩子真的聽得到嗎?
我嘆了口氣,看來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需要我去一一適應。
“殷小姐,”身後傳來張媛平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