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關係到女兒的安全,你可得聽我的。”
“只靠你自己……行不行啊?要不要跟你父親商量商量?”
“不,這件事任何人都幫不了我的忙,我只能靠自己。”我把阿尋往上託了託,抬頭望著老媽說,“媽,這事知道的人越多,我就會越難做。”
“我明白了。”老媽看看我懷裡的阿尋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我去跟你四嬸說,咱們這就搬回去。”
車子發動之後,老媽又說:“要用錢的話跟我說,我這裡還有……”
“不用的,媽,”我連忙擺了擺手,心裡有點酸酸的,“深海留給我們的錢夠用了。”
沉默片刻,老媽又說:“那個孩子……長什麼樣?”
我的眼前浮現出那張天使般可愛得笑臉,那頭白金般的髮絲和那雙清澈的冰藍色眼睛。她捧著我的臉親吻我的樣子、趴在灰藍的背上回頭張望我的時候眼帶驚慌的樣子……眼淚又一次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她的頭髮顏色很淺,眼睛是很淺很淺的藍色……”我捂著嘴說不下去了。
老媽沒有再說什麼,甚至沒有再看我。我想她一定知道,這一刻的我需要的只是不受打擾地自己哭一會兒。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我都跟著果凍到處亂跑。他手裡有一個不知哪裡搞來的名單,我們就按照這份名單的指點挨個兒去會這些據說是神通廣大的神秘人物。
第一個是隱居在鄉下的拳師。我們去的時候他正在自己家的院子裡給自己的徒弟做示範,一舉手一投足都比劃得有板有眼,姿勢標準得可以上臺去做表演。這也許真的是個高人,但是……我還是在他的名字後面劃了個叉。
第二個人是個開著一個雜貨店的化學博士,據說他可以用一些在旁人看來完全沒有用的東西製作炸彈。我面無表情在他的名字後面劃了一個叉的時候,心想這也是個高人。
回來的路上我把車交給果凍,自己裹著毛毯在後座上昏睡了一路。雖然沒有睡著,腦子裡卻也不清醒,一直處於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狀態。
這比一直熬著還累。
我知道這事不容易,可還是沒想到會有這麼難。一路上我的情緒都沉浸在沮喪之中,直到車子駛入了市區,我才想到了這個時間,阿尋照例會去市中心的嬰幼兒活動中心。
“把我放到前面的街口就行,”我拍了拍果凍的肩膀,“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果凍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樣毫無收穫的結果大概他也感到沮喪吧。不過我太累了,一時半會兒還分不出精力去安慰他。
拖著沉甸甸的四肢走到活動中心門口的時候,剛好老媽抱著孩子出來。她大概也看出我累了,沒有像平時那樣去逛商場就直接帶著我們開車回了家。回到四叔家門口的時候,四叔和四嬸都已經回來了。院子裡除了他們的車之外還停著一輛半舊的吉普車,快到晚飯時間了,這位客人想來應該是四叔家裡的熟客吧。
車子停穩的時候,阿尋也醒了,舒展舒展小腿運動了幾秒鐘之後,扁了扁小嘴又要開始哭了。
“餓了,餓了,”老媽繞過車頭快步走到我這邊,“孩子我抱著,奶瓶在揹包的側袋裡,你趕緊到廚房給他衝點奶粉。”
我趕緊把阿尋交給他她,拿著裝有奶瓶的方便袋一溜煙地衝進了廚房。客廳的大門正敞開著,家裡人似乎都坐在客廳裡,我匆匆忙忙衝著客廳的方向喊了一聲,“四叔四嬸,我們回來了。”
四嬸起身喊我,“茉茉!”
身後的阿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我顧不上跟四嬸寒暄,連忙衝著廚房的方向狂奔而去。四嬸的聲音顯得十分無奈:“這孩子……”也不知是在說我還是在說阿尋。
燙奶瓶、量取奶粉、沖水、再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