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事,我心裡也曾有過一剎那的動搖,但是這種動搖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搶到人之後,就算我和女兒可以順水路跑,蔡庸他們三個人卻絕對沒有可能一路游回鎮上去。
我不能拿他們的命去做善事。
“如果情況緊急,”我再一次叮囑他們,“你們一定要開船離開,我和女兒可以游回鎮上,我們的水性都很好。”一開始我這樣說的時候,他們還大驚小怪地挖苦我,後來說得多了,又見我態度堅持,不像在開玩笑,這幾個大男人才半真半假地答應了下來。
十點鐘的時候蔡庸回來了,他的身上也都淋透了,不過看神色卻是這些日子以來從未有過的舒展。匆匆跑到盥洗室換了乾衣服出來,蔡庸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展開了地圖示意我們看。
“這裡,”蔡庸指了指醫院附近的一個點,“這些人都進了這幢房子,客廳的前後兩個門都有RC的人把守,應該是不會錯了。”他手指的是兩條街外的一處位於拐角的庭院,從地圖上看距離醫院並不遠。
“這一帶住的都是有錢人,而且醫院的醫生有很多都住這附近。”蔡庸用手指敲了敲地圖,自言自語般說道,“據說混亂就是從這裡開始的,究竟是單純搶劫還是有目的地將這一區清空?”
“你懷疑什麼呢?”周均不解。
蔡庸搖了搖頭,“只是懷疑,明天我抽空去找一趟迦南先生吧。看樣子他對這島上的情況非常熟悉。我想知道他們選中這座宅子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還是我去吧。”我微微嘆了口氣,這也許是一個能讓我和迦南重新和好的機會呢。不管怎麼說,他對於我都是家人一般的存在,我不想和他之間留有什麼隔閡。
果凍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沒事,”我笑了笑,心情也鬆弛了下來。
果凍雖然是個大大咧咧的大男人,但是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其實十分的細心,“晚上用不用輪流過去盯著?”
蔡庸搖搖頭,“他們在這個島上擁有絕對的控制權,沒有必要偷偷摸摸晝伏夜出地活動。我想他們有所行動的話,應該不會可以安排在夜裡,再說,咱們也需要充足的休息。”合上手裡的地圖,蔡庸抬起頭衝著頭頂的空氣重重揮出一拳,從昨晚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我們已經知道了目標任務的落腳點,而且島上的情況也摸了個七七八八。這個進度已經很令我驚喜了,加油吧,兄弟們!”
我們不覺相視一笑,心中有豪氣油然而生。
轉天凌晨,還不到四點鐘大家就都醒了,簡單地吃過早餐就開始分頭行動。蔡庸帶著周均去別墅門前蹲點——說到蹲點這個任務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跟周均調換一下。因為果凍也認識迦南,他們兩個去找迦南瞭解情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的提議被蔡庸一口否決了。
“蹲點可是個需要頭腦冷靜的活兒,”蔡庸懶洋洋地叼著一根牙籤,語氣卻強硬得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回頭你看見你家寶貝,要發瘋往外衝可怎麼好?”
不??????會吧?
“還是我去吧,”周均樂了,“我原來在部隊的時候就專幹摸哨,技術絕對過硬,你就放心吧。”
“就這麼定了。”果凍想了想又說,“要不這樣吧,我和殷茉打聽清楚之後過去和你們會合。真要行動的話,我們也需要熟悉一下那裡的地形啊。”
蔡庸抬起手腕看了看錶,“上午我和周均盯著,下午果凍盯著。”
“我呢?”我不甘心地追問。
蔡庸指了指頭頂,“天黑之後我和你一起行動,果凍和周均打掩護。”
“行。”果凍十分乾脆地答應了一聲,轉頭問我,“現在去找迦南?”
現在??????就現在吧,一旦和自己的朋友鬧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