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哪兒也沒有你們家族了。作為一個郡的家族,你們家族是已經滅絕了。”
“真是遺憾。”
“是的——那些虛假的家譜所說的男系滅絕,就是說衰敗了,沒落了。”
“那麼,我們的祖先又埋在哪兒呢?”
“埋在青山下的金斯比爾:一排一排地埋在你們家族的地下墓室裡,在用佩比克大理石做成的華蓋下面,還刻有你們祖先的雕像。”
“還有,我們家族的宅第和房產在哪兒呢?”
“你們沒有宅第和房產了。”
“啊?土地也沒有了?”
“也沒有了;雖然像我說的那樣,你們曾經擁有過大量的宅第和房產,因為你們的家族是由眾多的支系組成的。在這個郡,過去在金斯比爾有一處你們的房產,在希爾屯還有一處,在磨房池有一處,在拉爾斯德有一處,在井橋還有一處。”
“我們還會恢復我們自己的家族嗎?”
“噢——不行了,不行了;‘大英雄何竟死亡’,你除了用這句話責罰你自己外,別無它法。這件事對本地的歷史學家和家譜學家還有些興趣,但沒有其它什麼了。在本郡居住的農戶裡,有差不多同樣光榮歷史的還有好幾家。再見。”
“可是,特林漢姆牧師,為了這件事,你轉回來和我去喝一夸脫啤酒好不好?在純酒酒店,正好開了一桶上好的佳釀——雖然我敢說它還是不如羅利弗酒店的酒好。”
“不喝了,謝謝你——德北菲爾德,今天晚上不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牧師這樣把話說完以後,就騎著馬走了,心裡有些懷疑,該不該把這個多少有點奇怪的傳說告訴他。
牧師走了,德北菲爾德陷入沉思,走了幾步路,就把籃子放在面前,然後在路邊的草坡上坐下來。不一會兒,遠方出現了一個年輕人,正朝先前德北菲爾德走路的方向走著。德北菲爾德一看見他,就把手舉起來,小夥子緊走幾步,來到他的跟前。
“小夥子,把那個籃子拿起來!我要你為我走一趟。”
那個像板條一樣瘦長的小夥子有點不高興:“你是什麼人,約翰·德北菲爾德,你竟要使喚我,叫我‘小夥子’?我們誰不認識誰呀!”
“你認識我,認識我?這是秘密——這是秘密!現在你就聽我的吩咐,把我讓你送的信送走……好吧,弗裡德,我不在乎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我是一家貴族的後裔,——我也是午後,今天這個下午才知道的。”德北菲爾德一邊宣佈這則訊息,一邊從坐著的姿勢向後倒下去,舒舒服服地仰臥在草坡上的雛菊中了。
小夥子站在德北菲爾德的面前,把他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約翰·德貝爾菲爾爵士——這才是我的名字。”躺著的人接著說。“我是說,如果騎士是從男爵的話——它們本來就是一樣的呀。我的一切都記錄在歷史中。小夥子,你知道不知道青山下的金斯伯爾這個地方?”
“知道。我去過那兒的青山市場。”
“好了,就在那個城市的教堂下面,埋著——”
“那兒哪是一個城市,我是說那兒只是一塊地方;至少我去那兒的時候不是一個城市——那兒只不過是像一隻眼睛般大小的討厭的地方。”
“你不必管那個地方了,小夥子,那不是我們要說的事。在那個教區的下面,埋著我的祖先——有好幾百個——穿著鎧甲,滿身珠寶,睡的用鉛做成的大棺材就有好幾噸重。在南威塞克斯這個郡裡,沒有誰家有比我更顯赫更高貴的祖先了。”
“是嗎?”
“好了,你把籃子拿上,到馬洛特村去,走到純酒酒店的時候,告訴他們立刻給我叫一輛馬車,把我接回家去。馬車裡叫他們放上一小瓶甜酒,記在我的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