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入軍馬欄。使人轟趕軍馬咆哮踩踏···英氏元妃宜蘭被無數軍馬鐵蹄踏為齏粉,屍骨難尋。
心中燥火燒得人坐立難安,沈驤直覺兩手虎口裂口更深,疼得拿不住手上的小木盒。端木洵見狀,和顏安慰著接過東西,按照指點捏出盒中一叢乾草。
端木舉著乾草湊近臉前,看看嗅嗅片刻後答道:是野茴香。因其有一定催情效果,在馬匹交配季節可以充作草料之內。再則適逢軍馬繁育期內,除野茴香之外,也會在草料中拌入春藥。促使種馬在此期間保持並延長髮情狀態,多留馬種增加牝馬受孕量。
“只說咱豹韜衛旗下,軍馬存欄折損,都是關乎于軍機成敗。存欄、置換、損耗、及最後死亡馬匹屍體銷燬,都有絕對嚴格嚴格管制。我家王爺亦是親自監管此事,確保絕無疏漏。”
沈驤忍痛捏著筆記記寫寫,不時抬頭朝端木洵擺出輕鬆笑容,他不願被對方看出,其實他快要被疼哭了“端木大哥還記得被您無意間救下的那個華璃坊的人么?”
“記得。發現那人時,他已經是奄奄一息,衣不蔽體,尤其下身汙穢不堪腥臊之氣撲鼻。被我手下人救醒足有半個時辰,方才出音反覆念出‘華璃坊’。因其一見馬匹就發癲狂,只得命人再將之擊昏才送回安遠城。也是到了門下看到招牌,方知此人原來是那處紅極一時的小倌。”想是回想起當時的情形,端木洵啞然而笑。
“見到馬匹突發癲狂~~什麼樣的馬能把人嚇瘋了?”驤一下下彈著紙上的瘋字。——“鬼馬、驚馬、瘋馬。”端木洵隨口答道。
當看上面前一雙波光瀲灩、流光溢彩的鳳目時,端木直覺自己被牢牢吸附住,在其後亦有靈光出竅之感,連隨後的追問聽來恍有飄忽如蠱惑:“那麼,什麼樣的馬會表現瘋狂?”
端木洵咯的嚥了口吐沫,略有些結舌的答道:“呃···噢,末將不好亂猜···不過,實言相告。末將是親眼見過軍馬監舍中,種馬發情的模樣。說句···不怕有汙清聽的話,那種馬一旦進入情熾癲狂狀態,便真是···無論人畜,見什麼都上的。”
驤如同是被紮了腿似的,從木凳上躍起。對著端木道聲:受教。疾步奔出軍帳,徑直跑進武靖王帥帳。端木洵望著他的背影,深有茫然:“我並未說粗話呀?····”
驤一股風般衝進帥帳,將手上的野茴香、字條,擺在獨孤澹和謝琛眼前:“軍馬流失案的整條脈絡便在此了。”
承寧之變塵埃未落,圖裡、亦包括胭脂虎等人,趁朝廷精力有限之際,重金買通軍馬營以及官場內奸,其中便有安遠前任知府施晗。以新增野茴香、春藥的草料,延長種馬發情期偷溜馬種。最初,因邊境牲畜進出控制較嚴,盜者偷掘新墳或是未及下葬的屍體,注入偷留的馬種,運出關卡。此種方法因貯存物性質不佳而致敗多成少。故此法很快被棄用,盜屍案由此沉寂。主謀者隨後改用活人運送馬種。又因女性體制柔弱經不起摧殘,逐步改用男性身體貯存運送馬種。到達某個特定地點後,從人體內引出馬種,注入事先準備在此地的牝馬體內。就此完成從偷到配的行動。那些不堪折磨致死用作運送馬種的容器——妓女、小倌,被草草埋屍於荒野中。
以此方法迴圈往復五年餘,安奉兩地軍營流失出去的軍馬足以數十萬計。
安遠前任知府施晗之死,正是由於他的行跡逐步敗露,被西恆方面派出刺客滅口。
“亂臣賊子禍國殃民,罪不容誅!”獨孤澹一拳捶在几案上,卡的一聲,几案折斷桌腿翻到在地。如許響動唬得近前報事的軍士收不住步子,一個滾翻臥倒在軍帳門口。獨孤澹壓住怒火喝道:“報上來!”
朝幾個方向出去搜尋的馬軍先後放起了報信煙花。武靖王的臉色隨之越來越難看。根據預定顏色可知,未得尋找到英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