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鄧健又不見蹤影了,當然,鄧健是修撰,自己也是修撰,這文史館是王保代管,可他也管不得鄧健,可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裡便忍不住的有些難受。
王保揹著手,在鄧健的空座上繞了一圈,方才道:“陳修撰,這鄧修撰去哪裡了?”
“不知道啊。”陳凱之朝他笑著道。
還能去哪?不是幫著陳學士去整理一些公文,要嘛就是陪著陳學士喝茶去了,師兄最近蹦跳得很厲害,和陳學士關係很好,尤其是陳學士知道劉侍讀學士還是鄧健的未來老丈人,那就更不必提了,關係更是拉近了一些。
王保便虎著臉,更是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脅撲面而來。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鄧健,很不簡單。而且他也聽到一些傳聞,鄧健似乎就要和劉學士的女兒成婚了,還有前幾日,據說鄧健請了文史館的一些翰林官還有書吏吃飯,鄧健倒是請了他,他當然不會去,結果第二日才知道文史館的人都去了,還吃到了半夜,通宵達旦,連書吏們都賞了光。
王保越往深裡想,越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他想了想,便眯著眼,突的站在了陳凱之的身邊,笑吟吟地道:“陳修撰,這鄧修撰最近似乎出手很是闊綽,你說他……哪兒來的銀子呢?”
“什麼?”陳凱之呆了一下,怔怔地抬眸看著王保。
王保便笑呵呵地繼續道:“你看,這鄧健的家境似乎並不好,他的銀子哪裡來的?最近文史館遺失了不少古籍,這些古籍,在市面上,可是高價收購的,事有反常即為妖啊,哈哈,當然,老夫胡說的,胡說的。”
陳凱之卻不相信他是胡說的,這等話傳出去,還了得?他越想越怒,便立即道:“王修撰既然知道是胡說的,那就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道理,想來王修撰是懂得的吧。”
王保面色一僵,想要發怒,卻發現似乎是自己失言了,便笑呵呵地道:“你們師兄弟,到底同心同力,其實……”他壓低了聲音,才接著道:“此次出了空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老夫……老夫老了,其實也沒幾年就要致士了,也該回家頤養天年了啊,這文史館,老夫還真沒多大興趣,一直都希望舉薦陳修撰升任侍讀的,不過看來這鄧修撰,似乎要捷足先登了。凱之啊,這朝廷的官職,可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啊,這一次你錯過了機會,下一次…”
說著,他搖搖頭,很為陳凱之惋惜的樣子。
陳凱之心裡想笑,你倒是想來玩挑撥離間了,難道你不知,我陳凱之是挑撥離間的祖宗?
陳凱之左右看了看,才道:“我可不敢有什麼指望,這一次,十之**就是我師兄的了,誰也搶不去。”
他這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是讓王保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難道有內情不成?
王保的心裡不免緊張起來,隨即他便道:“怎麼可能?吳學士上一次喊老夫去,可沒這樣說,何況這是吏部的事……”
吳學士喊了你去商議文史館的事?
陳凱之心裡又笑了,他怎麼看不出王保又是想玩哪出,這顯然是拉虎皮扯大旗啊,這是虛虛實實。
陳凱之便故意皺眉道:“是嗎?可為何吳學士不是這樣說的?而且吏部也已經說好了。”
“什麼……”吳學士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學士乃是翰林大學士,主掌握著整個翰林院,他若是要推薦誰,吏部那兒,幾乎沒有反對的道理。
吳學士和他王保確實沒有什麼關係,他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之所以這樣說,其實只是想試探一下陳凱之罷了。
誰料陳凱之竟真大道出了真相。
吳學士……內定了。
此時,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