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而出,對於這位大陳的太皇太后,他是早有耳聞的,倒是不敢放肆。
可是他心裡有氣啊,大陳居然襲擊了北燕,作為使者,他自是要興師問罪的,此事太嚴重了,雖然大燕天子還未下達任何的指令,可是他卻知道,無論大燕天子是否有口諭傳來,他作為使節,也必須為了大燕向陳國要一個交代不可。
此時,他緩緩施禮道:“下臣張昌,見過太皇太后。”
“倒是年輕得很,年少有為啊。”太皇太后只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其實這張昌已年過四旬,跟年少是一丁點關係都沒有,可這一句年少有為,張昌卻是認了。
太皇太后又道:“前些日子,聽說兩國之間鬧了一些小誤會……”
張昌聽罷,連忙道:“絕不是小……”
太皇太后壓壓手,娥眉輕輕一挑,略帶笑意地看著張昌,很是不解地質問道:“怎麼,貴使連哀家這老婦的話都沒耐心聽了嗎?”
張昌只得乖乖禁口:“不敢。”
太皇太后這才收斂起冷漠的神色,接著繼續道:“一個小誤會,惹來這麼大的風波,哀家啊,其實也不想管這些閒事,可是呢,哀家老了,總忍不住要碎嘴,這件事啊,還是到此為止的好,哀家不管你們北燕人如何,你們要交代,可以,城塞可以奉還,若是你們的將士有折損,大陳也不是不可以給一些傷藥的賠償,可有一點,陳凱之和他的勇士營,必須得毫髮無損,少了一根毫毛,哀家可就不依了。”
張昌一聽,頓時震怒:“太皇太后,這是什麼話,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將士,如何……”
太皇太后的臉色突然嚴厲起來,一雙眸光格外陰冷,環視了眾人一圈,才優雅地揮了揮廣袖:“哀家就是這樣的意思,聽不聽,由你們。”
張昌便冷笑道:“我大燕五十萬控弦之士,也絕非……”
太皇太后自始至終都不想給張昌說話的機會,她用力磕了磕案頭,聲音冷硬:“慕氏。”
慕太后徐徐拜倒:“臣妾在。”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曉諭各方吧,集結各路軍馬,北燕有五十萬控弦之士,咱們大陳,卻也有百萬帶甲之兵,無非是刀兵相見而已,以哀家的名義傳旨,昭告四方,哀家本意為兩國交好,可若今日北燕咄咄逼人,狂妄自大,那麼我大陳與其苟且圖存,貽羞萬古,孰若大張韃伐,一決雌雄。”
慕太后眼眶微紅,似乎有些動容,難道這就是天生的血源關係,讓母后對陳凱之有所好感,所以母后才這麼維護凱之?
慕太后在心裡小小地深思了一番,下一刻便毫不猶豫地說道:“兒臣遵旨。”
這一下子,反而那張昌疑慮起來了,還真要打?
真要打起來,這就是兩敗俱傷啊!
本來張昌認為,這一次道義是站在北燕這一邊,作為使節,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向大陳討個公道,這一次邊境的衝突,雖然厲害,卻還不至於鬧到兩國直接開戰,發動數十上百萬之眾決一死戰,可這大陳的太皇太后,似乎沒有半分肯退讓的樣子。
他心裡登時打鼓起來,他不是大陳人,大陳的太皇太后還有太后都在此,她們一旦曉諭各方,就是打定主意了,而自己畢竟只是使節,國內到底有沒有下定決心,他尚不自知,若是真因為自己而導致了大戰,而國內內部的意見不統一,又或者是天子疑慮,反而是自己的疏失和過錯了。
他一時舉棋不定,心頭不免七上八下起來,可服軟是不可能的,這有傷國體,可在這種情況之下繼續放狠話,顯然不智。
倒是這時,那衍聖公府的學候吳明讓笑了笑道:“娘娘言重了,太皇太后自己也說,這不過是小打小鬧,何至於大動干戈?不妨聽學下一言,雙方各退一步,若是真打起來,不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