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測……”
“猜測?”太皇太后娥眉挑了起來,冷笑著道:“虧得你還是龍子龍孫,是天潢貴胄,陳凱之再如何,他也是咱們陳家的兒郎,就不說他救過哀家,就說他人在章丘,肯與燕軍決戰,這便是我大陳的勇士,大陳的天下,靠什麼來的,是靠你這張嘴嗎?還是靠無數戍守邊鎮的將士?無論這場爭端有什麼後果,惹來了什麼麻煩,可只要動了兵,咱們大陳上下就該同仇敵愾,你身為親王,難道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你左右一個他不懂大局,口口聲聲說他是取死……”
太皇太后的聲音變得異常的冷,就如刀子一般尖銳刺耳。
“他取什麼死?他難道不是在為咱們大陳流血嗎?現在他被圍了,你和他同宗,和他都是太祖高皇帝之後,和他同朝為臣,可你竟在這裡說出這樣的話?你……你真是愧為人臣,愧為人子,哀家怎麼有你這樣的兒子!”
太皇太后越發激動,臉色蒼白,勉強地用手扶住案牘,胸口微微起伏著,此刻的她氣得不輕哪,呼吸都困難起來了。
下一刻,她一手扶住案牘,一手捂住胸口,一臉氣憤地瞪著陳贄敬,語氣越加凌厲。
“慕氏其他的地方,哀家就不說了,可你不懂這些,她懂!她知道將士在前,無論他們對錯,朝廷就該為他們頂著,只有將士們為國盡忠時,惹來了天大的麻煩,朝廷在後頂著;將士們被圍了,身為主政者,會關心他們的安危,會想著一切可救援的方法;也只有如此,這天下的臣民才肯去盡忠職守,文官才不會愛財,武官才不畏死;你竟連這樣粗淺的道理不懂,竟還有臉面在此腹誹別人?”
“哀家告訴你,哀家現在聽到陳凱之危急的訊息,哀家比慕氏還要急,這事兒,你可以不管不問,別人可以裝聾作啞,哀家不能不過問!你知道為什麼嗎,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贄敬真正的嚇著了,雖以往母后也是多是對他嚴詞以對,可他還沒見母后動過這麼大的怒呢!
太皇太后的質問,陳贄敬不敢再貿然回答了,雖是母子,可他一丁點都猜不透這個母親,只是支支吾吾地說道:“兒……兒臣不知!”
太皇太后嘴角抽了抽,冷笑中帶著一抹悲色,即便此刻她氣得心口直疼,可她依舊聲音洪亮。
“那麼哀家就告訴你,你給哀家記好了:大陳江山社稷的基石,不是靠六國的善意,也不是靠所謂衍聖公府的斡旋,更不是靠你們這些人的小肚雞腸,從太祖高皇帝時起,靠的就是一個個為保社稷,而悍不畏死的將士,對六國置之不理,對衍聖公不屑於顧,江山可以儲存,可若是寒了軍民百姓們的心,便是大廈將傾之時,好了,召燕國的時節,將慕氏也叫來,還有各國的使節,統統都叫來這裡,哀家有話要說!”
“是,是,兒臣這便去。”陳贄敬又驚又無奈地應著。
事實上,陳贄敬的心裡依舊還是很不甘心,可此時,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聽從太皇太后的吩咐。
第五百三十五章:一決雌雄(5更求月票)
陳贄敬本是想拉攏太皇太后,可哪裡曉得,自己的母后,居然也如此的不顧‘大局’。
半個時辰不到,在這萬壽宮裡,打碎的瓷碗已是收拾了個乾淨,宮娥和宦官也退了出去,慕太后領著閣臣以及各國使節來此,一齊行了禮。
太皇太后眯著眼,卻見所有人都是臉色沉重。
一陣靜默後,她淡淡開口道:“哀家活不了幾年了,從前的時候,那時候先帝還小,哀家還處在盛年,也曾代先帝會見過各邦的使節,那時候還算容光煥發,可而今老了,垂死之人,面目也不能見人,今日啊,索性丟了這張老臉,見一見各國的賓使。”
頓了一下,她才道:“哪一個是燕國的使節?”
燕國的使節張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