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咖啡館出來,西平把她送回家,看了看錶說:“估計爸爸回家了。我這就回去和他商量我們訂婚的事。”
“他會不會反對。”白蕙有些擔心地問。
“別擔心,爸爸不會不講道理。他對你的印象很不錯,”西平安慰著她,“再說,即使他反對,我也不會讓步的。”
臨出門前,他又看了看白蕙說:“怎麼啦,愁眉苦臉的,還是有點擔心,是嗎?”
白蕙不說話,只是不知為什麼,此時她對西平特別依戀。她上前一步摟著他的腰,頭靠在他胸前,覺得自己有點想哭。
西平又逗他了,說:“看來我把你嬌壞了,這麼一會兒都離不開了。”
白蕙仍不作聲,只是緊緊地貼著他。於是他把白蕙的頭抬起來,竟發現白蕙眼圈紅紅的,那麼美麗又那麼憂傷。他認真地說:“等見過爸爸,要是早,我就趕到這兒來,實在太 晚了,我就給你打電話。好嗎?”
白蕙點點頭。西平說:“那麼,笑一笑給我看。”
白蕙勉強一笑。
“現在我該走了,再見,我的蝴蝶蘭。”西平說著,俯下頭去,深情地吻了白蕙一下,出門去了。
已是深夜了,西平怎麼還不來,一定是談話不順利。他說過,再晚也會打電話來的,白蕙坐不住了,她披上一件棉襖,悄悄下樓。
整幢樓的人都巳熟睡,白蕙一是怕影響一樓的人家,二是為了能快點接到電話。此時她正坐在一樓的扶梯口,兩眼就緊盯著走廊上沈家門外的那個電話機,盼望著電話鈴聲快快響起。
清晨六點鐘,電話鈴聲終於響了,白蕙一下跳起來,抓起話筒,“喂,喂。”
話筒裡沒人說話,但白蕙清楚地聽到了喘氣聲,她問:“是西平嗎?我是白蕙,你怎麼啦?說話呀!”
“蕙……阿蕙……”
“你是生病了嗎?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我要告訴你……”
白蕙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手上不覺滲出汗來。他究竟帶給我怎樣的訊息?為什麼他遲遲不說話?
“西平,快告訴我你在哪裡,你這樣……我害怕……我要馬上見到你……”
“阿蕙……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們的訂婚……沒……沒有了……”
“什麼,你說什麼,為什麼?!”
“嗒”一聲,電話的那一頭掛上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白蕙的頭腦完全昏亂了。她頓時毫無知覺地愣站在那兒,拿著話筒的手無力地垂著。這一刻,只有滾燙的淚水滔滔不絕地流過面頰,還顯示出她是個活人。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有人把她那件掉在地上的棉襖輕輕地給她披上。是孟家好婆。
“阿蕙,怎麼啦?”
“好婆。”白蕙猛地轉身,伏在孟家好婆懷裡盡情地哭起來。
在冰涼的小屋裡,白蕙躺在小床上哭了幾個小時,才漸漸恢復了思考能力。開始,她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趕到丁家去,她要問個清楚。後來一想,還是打電話為好。
她決定先給恆通公司撥,撥了西平辦公室的號碼,電話通了,久久沒人來接。
於是,她又改撥西摩路82號。接電話的是管家陳媽。可是沒等她開口發問,當陳媽聽出她是白蕙時,立即就急煎煎地說:“少爺沒跟你在一起?少爺到哪裡去了?”彷彿倒該向她要人的架勢。而當白蕙回答不知道以後,陳媽的態度立刻變得冷淡無比。問她太太在不在家,她說太太上街去了。問她老太爺可在,她說老太爺到花園去散步了。總之是推三阻四,很不客氣。
放下電話,白蕙呆想:難道西平竟是離家出走,不告而辭嗎?這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這事會與自己有關?是不是家裡不同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