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是剮悉聽尊便,還望義父莫要連累無辜。”
“三年前你都不曾求過本座,如今卻口口聲聲的不要連累無辜,風兒……看樣子這一次你是鐵了心。”慕青低低的咳嗽著,嘴角有細微的黑血溢位。
眸光驟然冰冷,慕風華死死盯著慕青的容臉,僵化當場。
三年……哼……三年前……
見慕風華不說話,慕青緩步走向赤金蟒椅,略帶倦怠的繼續倚靠著,再次輕輕低咳著,不由教慕風華凝了眉目,陡然心生異樣。
長袖輕揚,慕青點了頭。
便瞧著一側的太監手持工具緩步上前,那虛偽的笑教人看得心慌,“大人莫要擔心,奴才做這一行數十年了,從未失過手。一刀下去保管傷口整齊,來日好生將養著,便無大礙。”
說著,便使喚了身旁的小太監上前,解開了慕風華的腰帶。
慕風華掙扎了一下,奈何被重重繩索綁縛在石柱上,丹田被慕青的真氣封住,此刻一點氣力都提不上來。腰上一鬆,腿肚子上便傳來風雪的寒意。
“很快就好,忍忍吧!”慕青漫不經心的開口,只是瞥了慕風華一眼,隨即起了身,緩步朝著外頭走去。
“恭送千歲爺!”執行太監急忙行了禮。
頓住腳步,慕青側臉睨了慕風華一眼,“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座。本座早就說著,這門功夫近不得女色,否則就要與本座一樣。你偏心生不信,如今誠然自作自受。”
“我不後悔。”慕風華咬牙切齒。
冷笑兩聲,慕青容色邪肆,“彼時本座也說過這話,然時至今日,卻覺得可笑至極。年少輕狂老時哀,你到底會知道的。”睨一眼兩個執行太監,“做乾淨點。”
“是是是,千歲爺只管放心,老奴一定下手準確,保管在最短的時間內養好大人的傷。”
冷哼幾聲,慕青拂袖,望著外頭紛紛揚揚的雪,不由的凝了眸子,成了極度幽暗的顏色。腦子裡卻是慕風華方才的話語:彼時有慕白此人,為魯國公府護院,卻對主母日久生情,最後不得善終……
不得善終?主母?哼……慕白?
慕白已死,什麼不得善終早已隨著她的死而徹底湮滅,宛若過往雲煙,不復存在。將白染成黑,花費了多久,他不記得,但是他記得不得善終四個字代表的是什麼。痛苦,背叛,還是……永世的不得超生?
一聲輕嘆,慕青一步一頓走下臺階,身後的太監急忙上前打傘,卻被他擺了擺手屏退。放眼望著空蕩蕩的東輯事,白雪皚皚,頃刻間所有的罪孽都覆蓋在銀裝素裹之下。真好……
嘴角的血徑直落下,黝黑的顏色染了腳下的白雪,顏色詭異而瑰麗。
慕青站在那裡,用指尖拂過唇角,眉目生寒,眼底的光霎時如血通赤。
身後,一聲淒厲的嘶吼。
281。就憑你們,也想殺了本座?
曾經那枚被離歌親手掰斷的柳葉暗器,不偏不倚的挑斷太監的手筋,鮮血霎時噴湧而出。 一股強大的氣勁陡然湧入正殿,只聽得刀刃咣噹一聲落地之音,慕風華陡然覺得身上一鬆,繩索已被鋒利的指劍當場圻斷。
離歌的身影快如閃電,抬手便將兩個太監震飛,快速閃至慕風華跟前,二話不說便給他拎了褲子,“豈有此理,讓我下輩子守活寡,我廢了你們!”
話音剛落,慕青低低的咳嗽聲已經出現在門口,冷如刀刃的眸子死死盯著離歌傲然憤怒的臉,“來得很及時,只可惜,來了便走不得。本座這東輯事雖然算不得什麼龍潭虎穴,但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素來只進不出,要出去,只能抬著出去。”
離歌深吸一口氣,沒想到慕青的動作竟然如鬼魅,她毫無察覺慕青返回,如今他便站在門口,誠然是很難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