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要正面交鋒了。
這下一愣,離歌早已跑得沒影。這丫頭的輕功本來就極好,如今動了氣,愈發的來無影去無蹤,快得教人咋舌。
正殿內,慕青側依赤金蟒椅,面色有些暗沉,是那種慘白的容色透著清淺的黑紫,眼下有著沉重的烏青。然便是如此虛弱的模樣,依舊難掩他一身的肅殺之氣,便是往那裡一坐,亦足以震懾人心。
慕風華被綁縛在殿內的石柱上,容色未改,依舊是風華傾城的模樣。唯一變化的是眼眸,銳利稍減,冷蔑遞增,再不似早前的恭敬與收斂。
“你可後悔?”慕青低低的開口,聲音冰冷。
280。閹割之刑
不由的輕嘆一聲,慕青凝了眉,掌心擺弄著那枚精緻的骨簪,指腹輕輕拂過上頭鐫刻的並蒂蓮花。爪*機書屋 栩栩如生的花紋,讓他眼底的灰暗稍稍淡去一些,但隨即迎來愈發暗沉的幽暗,“那你可知本座在乎的是什麼?”
慕風華的眉睫驟然揚起,心下頓了頓。
便聽得慕青愈發沉冷的聲音,“本座從小就告誡你們,不得動情,不得動心,卻也體恤你們不願讓你們淨身。到底淨了身,很多時候處置事情格外的不便。本座已然是斷子絕孫,無謂在讓更多的人跟著本座斷子絕孫。左不過,現下還不是你們動情的時候,偏生得你們一個個都不肯。”
“早前本座就告誡過你,也跟皇上演了一齣戲,讓你斷了對葉貞的心思。豈料你卻好,如今已經換了離歌那丫頭。你可知離歌是誰?軒轅一族的女兒,豈是你能沾染的?何況算起來她還是本座的小師妹。”
說到這裡,慕青笑了兩聲,尖銳的嗓音讓人毛骨悚然,“你若想要女人,那也不是什麼難事。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本座自然會成全你。左不過現下……本座只能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留下,要麼她死。你自己選吧!”
這所謂的留下,慕風華心知肚明,這東輯事滿目都是太監,自然是要與他們為伍。但若要離歌死,他是斷斷不肯的,離歌如今有孕,他豈能讓慕青動她。
但……
“風兒願意隨侍義父左右,至死不離。”慕風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慕青輕嘆一聲,“自古以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孰料你還是走了這條路。”他一步一頓走到慕風華跟前,冰冷略帶粗糙的指尖拂過慕風華精緻的面龐,“只可惜,白白生了這副皮面,也要跟本座一般斷子絕孫。本座殺了太多人,來日必定不得好死,左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橫豎我們父子都是造孽的。到底,是要還的。”
“有何可惜,義父說過,不過一副臭皮囊。”慕風華冷笑兩聲,“義父只道我是兒女情長,殊不知有其父必有其子,風兒這廂不過是傳承義父的多情罷了,委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聞言,慕青的面色陡然一沉,霎時眸光如刃,“你想說什麼?”
“義父為何會入宮,風兒不知真相,但總該有人知道的。義父睿智,為何到了自己身上卻這般不明白?”慕風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實則字字誅心,也唯有慕青能明白其中含義,“彼時有慕白此人,為魯國公府護院,誰知對自家主母日久生情,反倒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不知這事,對與不對?”
眸色陡然一沉,慕青霎時面若白紙,“慕風華,本座的規矩你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幾分用處,本座現下就殺了你。左不過你激本座也無用,本座說過現下不會殺你,自然不會動你。你這廂,本座還要留著對付小皇帝,豈能讓你輕易赴死。”
慕青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慕風華的激將法。
慕風華求死,慕青是斷不會成全他的。
深吸一口氣,慕風華斂了眉色,父子兩一致黑著臉,竟生出幾分相似來,“落在義父手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