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溫和與嬌柔。便也是這份冷豔,她越是卑微抵抗,他越是想要一窺內裡。
隱隱有種著了道的感覺,但世間給他設套的女子多了去,也不差她一個。
這樣想著,洛英眉目將又漾開陽光般的溫暖,“你若喜歡,小爺便讓人將這一樹的合歡悉數送你!”
手一揚,頓時上前兩名太監,對著合歡樹又是搖又是晃。讓滿樹的白粉刷刷落下,飛揚如漫天的蒲公英。
葉貞站在樹下,冷眼看著行跡古怪的洛英,尋常女子若得小公爺這般溫柔相待,怕是要高興得瘋了。獨獨葉貞,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洛英稍稍一怔,落英繽紛中,美麗的女子面無表情,任由飛花落在身上,宛若世間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過是個旁觀者,反倒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小丑,在她面前如此可笑,如此低俗不堪。
唇角微微抽動,洛英示意太監退下。
葉貞環顧腳下厚厚一層合歡,再看了看頂上被折騰得寥寥無幾的花朵,長長吐出一口氣跪身謝禮,“多謝小公爺厚愛,這般恩賜奴婢銘感在心。”
“你卻是不喜歡?”他微怔。
聞言,葉貞不置一詞,只是跪著,也不去抬頭看他。
許是無趣,又或者時機不適宜。方才洛英也說過,是要去覲見皇帝,如今風陰尚在左右,自然也不好太拖延。
長嘆一聲,洛英拉長著臉拂袖而去,再沒有說什麼。
見狀,葉貞才稍稍抬頭。
卻將風陰在她跟前停住腳步,素白的手輕輕的摘去她髮髻上跌落的合歡,繼而一語不發的替她拂落肩上的落英。
她愣在原地良久,視線隨著風陰的背影緩緩而去。
這個謎一般的男子,亦正亦邪。她不會忘記,那柄冷劍架在脖子上的冰冷,可是白日裡的風陰卻如此溫柔相待,竟讓她有種極度不安的錯覺。隱隱覺得,此生定會有什麼業障,將要落在他的身上。思及此處,不覺縮了一下身子。
回神望一眼遍地的合歡,只得跪在地上慢慢拾掇。
卻不料一雙金絲繡蟒紋的黑色皂靴停在她的眼前,不偏不倚的踩著她手指,疼得葉貞脊背頓生一陣冷汗。抬頭,卻迎上那雙幽暗陰冷的眸子,仿若要生生剜掉她的皮肉。
64。吐了某人一身
葉貞緊咬下唇,十指連心痛讓她的脊背冷汗涔涔。
即便如此,她仍是一聲不吭,只是盯著上頭高高在上的男子,而後淺淺的將羽睫垂下,遮去眼底所有光華。
腳尖的力道依舊加重,似要將她的五指生生踩斷般冷漠無情。
他低眉看著身下跪著的女子,他每加重一重力道,她的身子就會禁不住顫抖幾分。卻依舊不肯吭一聲,甚至於連尋常女子低低的嗚咽都不復存在。她蟄伏如危險的豹子,可以隱忍到極點,卻能在最後的反撲時見證鮮血的豔烈。
驀地,他驟然挪開腳,一把捏住葉貞的咽喉,“便是連求饒都不會嗎?”
“大人要的,只怕不是奴婢的求饒。既然不是大人所需,奴婢自然不敢奉上。”葉貞面色煞白,唇瓣上殘留著清晰的齒痕,些許鮮血自上頭源源而下。可見方才他的力道之中,卻也讓她的倔強觸動了某人心頭塵封多年的弦。
“早晚有一天,我會封了你這張伶牙俐齒。”他邪冷的眯起危險眸子。
葉貞感受著脖頸間傳來的窒息,望著視線裡那種峻冷冰涼的面孔。慕風華這樣一個風華無限的男子,卻有著異於常人的陰鷙冷厲,便是凝眸間的冷冽肅殺,足以教人寒徹骨髓。她倒吸一口冷氣,隨著他的手緩緩收緊,窒息的眩暈與絕望,勝過了頸骨發出的劇烈疼痛。
只要他想,她就會死。
在宮裡,死一個宮女是件極為簡單的事情,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