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淡然的少年天子,如今心裡眼裡都是玉瓏煙,由她侍寢,長貴不用想也知皇上恐難自持,他怕他舊疾未愈又為此勞神,於是婉言提醒玉瓏煙先與皇上分房而居。玉瓏煙如此聰明怎會不明白,而耶律重瑱已經皺眉轉過頭來,“長貴……”,玉瓏煙上前飄然而拜,“臣妾恭送皇上”,耶律重瑱只得罷了,看一眼長貴,自行離去。
耶律重瑱走入寢宮腳步稍稍一滯,慢慢轉頭環顧四壁,自那次他吩咐長貴將玉瓏煙的字帖都燒了,壁上一直空空如也,而現在那些字跡雋秀的字帖又掛了回來,他一張張看過去,其實每一張在別人眼裡都是一樣的,可是與他不同,他還記得它們每一張原來所在的位置,他慢慢瀏覽完每一幅字帖的,失而復得的滋味在心內百轉千回,就這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身後的太監宮女也不敢多花,然後他偏頭,“長貴,你好大的膽子。”長貴將拂塵交給旁邊的小太監,拂衣跪倒,“是奴才自作主張沒經皇上同意,請皇上發落,奴才真是狗膽包天。”耶律重瑱輕輕嗯了一聲,“念你是初犯,朕就不追究了,如有下次,雙罪歸一,小順子,去通知內務府,把長貴這個月的俸銀罰了”,小順子答應了是字出去了,長貴叩頭謝恩,“奴才謝過皇上,”長貴身後的小太監面面相視,明明被皇上罰了俸祿,但看長貴公公的每畝卻似含著笑意,耶律重瑱去過枕邊放著的鑲金嵌銀的玉如意,對長貴說,“朕素來不喜歡這些多餘的點綴,這個玉如意你取了打發給旁人吧。”長貴擦淨雙手,恭敬的接過來,一邊讓皇上早點安歇,一邊同眾人一同悄悄退出去了。跟在他後面的兩給小太監眼睛裡滿是羨慕之意,皇上這哪裡是罰,分明是變相的賞賜,這錠玉如意,比起長貴公公一月俸銀,簡直天上地下,沒法比了。
夏日午後,德年殿前的竹林寂寂,隱隱約約有綿渺的琴聲從竹林中傳出來,那琴聲悠揚婉轉,纏綿悱惻,聽者都不禁駐足,而細聽之下,卻發現琴聲原來是兩股,一柔一剛,剛柔並濟,如一鋒一凰抵死纏綿,玉瓏煙沒想到這支曲子只有在兩個人和彈時才能達到極致,琴音便如心音,他不用看他,便知道他的心意,而他也並不看他,兩個人的心意卻在琴聲中達到了水|乳交融。
這是傳來拍張聲,令琴音戛然而止,耶律重琰一身紫衣,長身而立,含笑讚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的音律真是天作之合。”耶律重瑱看了玉瓏煙一眼,笑道,“煜王過譽了。”耶律重瑱這才拱手,“小王參見皇兄皇嫂,”說完,含笑而立,玉瓏煙則微詫地看了他一眼,耶律重瑱問,“煜王怎麼回來這兒?”耶律重琰回道,“臣弟有一事要面奏皇兄,不巧並未見到,信步走來,到德年殿前時突然聽到有天籟之音叢林中傳出來,不覺就走進來了,”耶律重瑱點頭,“煜王有什麼事要與朕商量?”
耶律重琰說,“溫廷言一案善後事宜一告一段落,負責此事的李成將軍可謂負責之致,聽說此案牽連的人員有熟人被遺漏,現躲入望龍山中,李成將軍已帶人封了此山,併發下號令,一旦見到案犯,當即斬之,”他說的不緊不慢,好像在敘述一件完全與他無關的事,而他的話音一落,玉瓏煙的面色已變。
耶律重瑱換來長隨,“立即快馬去望龍山,見到李成後傳我的旨意,溫廷言一案就此了結,若有漏網之人可不比追究。”看長隨走遠,他轉頭對耶律重琰說,“溫廷言罪有應得,而其餘人燈發配充軍,現在想來朕當時過於嚴格了,若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