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雖知寧思妙是計,也不忍負了她的苦心,果然稍留片刻,替寧思妙一一答難解惑。
盞茶時間既逝,寧思妙深知再也留不住原承天了,不由得五內如梵,幾乎就要急出淚來。
但慕原不在,原承天又能如何?且他在凡界,也是呆得久了,他心中嘆息一聲,正想離去,哪知門外傳來一人聲音,道:“三非叔,姐姐,我今日遇到一人,你等是萬萬想不到的了。”
寧思妙聽到這一聲,好似聽到仙旨綸音一般,本想大喝一聲,喚那慕原進來,只是在原承天面前,怎敢失禮?且三非與自己正在行功,也著實不便去見外人了。
原承天暗道:“慕原既然回返,也算與我有緣,難道真的能不顧而去?只是他領了外人進來,我卻如何能見他?”
這時寧慕原正向靜室而來,卻被靜室外的弟子死死攔住了,那弟子得了李三非的法旨,別說寧慕原,便是千軍萬馬,也要抵死擋住。那李三非的法旨,豈不是大過自己的性命?
而李三非雖知寧慕原在外,但寧慕原偏偏引了外人來,又怎能令其擅進靜室?
原承天心中嘆道:“看來終究是無緣了。”
這時寧慕原叫道:“三非叔,我這次領來的,可是聖師的故交相識。”
原承天心中一奇,不由得向外一瞧,這一瞧不要緊,卻喜得原承天神識差一點動搖,口中道:“原來是他。”
第1791章仙魔雙傑不讓人
原來那修士正是與原承天立誓賭賽,周遊諸界修行的慕行雲。原承天與他睽違經年,時時想念,今日在凡界意外相逢,心中歡喜自不待言。
就見那慕行雲風華姿容更勝往昔,只是當日之崢嶸威稜之中,已多了一絲淡泊從容,寧慕原本也是姿容不俗,可與慕行雲立在一處,立時就被比了下去。
慕行雲走進屋中時,神色本有一絲矜持,不想迎面撞見了原承天,正可謂的是喜從天降,口中“啊”的叫了一聲,雙目炯炯,不免將原承天瞧了又瞧,目中熱意幾可灼人。
原承天雖是一道神識降凡,在他人眼中瞧來,其實就如同肉身一般,只是等閒修士怎能瞧出端倪來,但慕行雲只瞧了一眼,便喜道:“不想承天亦修靈臺妙境了。”只是這歡喜之中,未免又有一絲悵然之色。原以為可與原承天一較短長,哪知仍是被原承天超越不少。
原承天聽到這個“亦”字,心中的驚訝之情難以言表,他之所以得修靈臺,以窺妙境,其間不知經歷了幾多曲折,可謂得之極難,但聽慕行雲之意,那慕行雲居然亦修成靈臺妙境了。
再瞧那慕行雲,一道光華自內而外,雖是強自收斂,卻瞞不過原承天的利目,其境界他人雖是瞧不出,原承天卻洞若觀火,那慕行雲已然是大羅金仙了。
原承天不由得感愧不已,自己殊遇連連,方才僥倖修成大羅,原以為可將慕行雲遠遠拋到身後,哪知慕行雲卻始終與自己並駕齊驅。
原承天動容道:“行雲此番歷練,定然必有殊遇了。”
慕行雲嘆道:“雖有殊遇,終不及承天大德,承天神遊五界,不可持久,還請早返本體,免得錯失機緣。此間未了之事,只管交付於我便是。”
原承天點了點頭,慕行雲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他於靈臺妙境領悟頗深。原來原承天此番神遊,以無上玄功惠及諸修,卻是犧牲了自己的造化。
他若不顧一切,只管自己修行,或可將本身境界一口氣提升大重天境界。但一人為木,眾人為森,那天下大事若只靠自己隻手空拳,又能掙得幾何?因此才不惜以這百年難逢之機遇,神遊諸界,普惠諸修。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承天先行一步,他日仙庭相會,再論短長。”
他這道神識也的確是離體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