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生來會的。北人到了南方,自然便習水戰。”石翠鳳道:“至於說到大隊行軍,難於透過官兵防地,我們可以叫弟兄扮成各色人等,化整為零,都混到江南來呵。”周山民哈哈笑道:“你們都如此說,我豈可不如巾幗?其實我何嘗不知道張丹楓說的是正理,救民於水火之中,乃是我輩的本份,豈可推辭。我就是不服氣朱家的天子,我們為他出力,他卻反過來要消滅咱們。”石翠鳳道:“張丹楓也沒有出過怨言,論起來他比我們更該怨恨朝廷。”周山民道:“好,只要我能回大寨,必定發兵。”他說了許多話,傷口又隱隱作痛,面上神情,甚是痛苦。
石翠鳳道:“咱們去找一家人家,暫宿一宵。”但荒山靜夜,不知哪裡有人家?周山民夫婦又受重傷,不便行走。於承珠想去問道,卻又不敢離開他們,正自躊躇無計,忽聽得一聲馬嘶,於承珠的白馬突然跳躍起來,也發聲長嘶,似是和那匹馬遙為呼應,於承珠大為奇怪,只見照夜獅子馬竟然不聽自己的約束,獨個兒便奔過山坡,於承珠大吃一驚,不假思索,便追上去。
剛轉過山坳,忽聽得一聲大喝道:“好大膽的偷馬賊,張丹楓的坐騎你也敢偷?”聲到人到,月光之下,看得分明,是個濃眉大眼的和尚,拿著碗一般粗大的一根禪杖,見了於承珠,不由分說,便呼地一杖打下來。
於承珠回劍一迎,正想說話,那和尚的禪杖潑風般地打來,有如泰山壓頂,力道強勁之極,於承珠給他逼得手忙腳亂,不敢硬接,只好施展輕靈的劍法,與他遊鬥,心中暗暗吃驚:這和尚的功力比起了緣,那可是高強得多!那和尚橫掃直劈,禪杖起處,沙飛石走,見於承珠居然擋得二十多招,面上也露出詫異之容,於承珠好不容易才緩得口氣,叫道:“大師請聽我說!”那和尚霍地一跳,碗口般粗大的禪杖直彈起來,喝道:“說什麼?”禪杖一彈一跳,只聽得哨的一聲,火星飛濺,於承珠的寶劍已脫手飛去!正是:
小鎮金刀才脫險,荒山又通莽頭陀。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回
那和尚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是張丹楓的弟子。真是一代勝於一代,叫我們做長輩的愧死了!”於承珠驚疑不定,拾起寶劍,只見那和尚年近六旬,紅光滿面,手橫禪杖,禪杖被自己的寶劍截了一個缺口,卻毫無惕色,咧開大口,向自己笑個不停。再一看,只見自己的那匹照夜獅子馬正在稱另一匹白馬嬉戲,那匹白馬和照夜獅子馬一模一樣,只是身上多了許多斑點,照夜獅子馬屈了前蹄,半跪地上,挨著那匹馬摩擦,兩匹馬都在不斷地嘶叫,好像久別的親人在異地相逢一般。
於承珠心中一動,忽聽得周山民叫道:“呵,原來是潮音大師!”只見石翠風扶著周山民一步一拐地走來,未到跟前,便張口大叫。於承珠這一喜非同小可,急忙跪倒,叩了三個響頭道:“徒孫於承珠,叩見師伯祖。”
這潮音和尚在玄機逸士門下排行第二,以天魔杖法威震江湖,論起輩份正是張丹楓的二師伯,他那匹白馬乃是照夜獅子馬的母親,所以照夜獅子馬和它那般親熱。
潮音和尚道:“少寨主,你怎麼受了傷?”石翠風將前事說了一遍,潮音和尚道:“原來你們也是找張丹楓的。”笑道:“我也正要找他給我報這兩刀之仇呢!”撕開肩衣,只見左邊肩背交叉兩道傷口,已貼上膏藥。於承珠大駭,心道:“怪不得師父說他的外家功夫登降造極,傷了一邊臂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