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女俠,所以提起你的名字,便聯想起他的未婚妻子。”
於承珠芳心動盪,葉成林的影子又一次泛了上來,心中想道:“這樣說來,這少年俠士除了是霍天都之外再無別人。若然他還在世間,若然他還在世間……呀,那我想撮合凌姐姐與葉成林的姻緣豈非弄巧反拙。”一時芳心大亂,一片茫然。只聽得葉元章又道,“可借我留他不住,在一個月前,他已進八達嶺去了,說是要去找一個武林中隱逸的異人。”
於承珠又是一怔,想起大漠神狼所說,他在沙漠中所埋葬的那個少年,臨死前也託他到八達嶺去找人,可惜沒說完便死了。那個少年若不是霍天都,他們之間又有什麼牽連?於承珠真想進八達嶺去尋蹤覓跡,打破這個疑團,可是目前為了丐幫與江南義軍的大事,她卻不能不先去謁見師父。
鄭長老傷勢大減,但還不便走動,於承珠與畢願窮便留他在葉家醫治,辭別了葉元章,由小虎子帶路,到飛龍鏢局找張丹楓。這家鏢局坐落在皇城附近,主人龍騰乃是張丹楓的忘年之交。於承珠一進鏢局,便聽見師父爽朗的笑聲。
鏢局的人帶於承珠等三人繞過迴廊,穿過庭院,走到一間廂房外面,只聽得張丹楓的聲音說道:“丹楓住在此間,倒教龍鏢頭受驚了!”一個粗豪的聲音哈哈笑道:“張大俠這是哪裡話來?龍某謬承張大俠以知己相待,屈膝蝸居,龍某就是粉身碎骨,這一生也不算白活了。怕只怕張大俠名頭太大,奸人窺伺,若有意外,教龍某如何擔當得起,是以不得不防。”張丹楓笑道:“我看這班送禮的朋友定是當世英豪,咱們豈可妄自猜測。張某一劍浪遊,五陵結客,高士當前,焉能怠慢。就請龍鏢頭將那幾位朋友的厚賜送來,待我寫下拜帖回禮。”
於承珠心頭暗暗嘀咕,想道:“師父此次來京,行蹤秘密,聽他們這番對話,師父竟不知道送禮的是誰。怪不得龍鏢頭要擔心了。”叫了一聲“師父”,揭簾而入,只見一個紫臉瞠的漢子坐在師父對面,張丹楓道:“承珠,你也來了麼?嗯,這位是——”於承珠道:“這位是丐幫的畢大哥。”畢願窮唱了個喏,道:“丐幫弟子畢願窮參見張大俠。”張丹楓回了個禮,道:“你們丐幫幹得轟轟烈烈,丹楓欽佩得緊。這位龍鏢頭,你沒見過吧?”
畢願窮與於承珠上前見過了龍騰,各道仰慕,龍騰道:“張大俠與畢爺慢敘,龍某去去就來。”於承珠想他是去取那“禮物”,見他面有憂色,料知這裡面定有蹊蹺。
張丹楓笑道:“你們丐幫昨晚在秘魔巖聚會,我沒有親臨道賀,我這頑徒沒有騷擾你們吧?”畢願窮道:“多謝這位小俠幫忙,要不然我只怕無緣見到張大俠了。”小虎子道:“這是於姐姐金花的功勞,我幫得了什麼忙!”張丹楓道:“這是怎麼回事?”畢願窮道:“敝幫不幸,遭逢慘變,正要請張大俠指點迷津。”他雖生性詼諧不羈,想起幫中慘變,在張丹楓面前,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
張丹楓微現詫色,道:“我與你們老幫主畢道凡是忘年之交,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畢願窮將畢擎天與朝廷議和叛幫求榮之事一一說了,張丹楓嘆了口氣,道:“艱難方自見英雄!畢擎天以英雄自許,卻在兵敗危困之時變節,真真非我始料所及。呀,震三界畢道凡生前何等英豪,畢擎天將來有何面目見他父親於地下。”想了一想,說道:“顧孟章既然見過了陽宗海,畢擎天與朝廷議和之事無可挽回。但他們信使雖通,議和尚需時日,唯今之計,只有請你們丐幫快馬起回南邊,叫幫中子弟與葉成林合流,即算不能挽回大局,也可避免損傷。待風浪稍平,我再替你們出頭,另立幫主。”畢願窮一想,也只有此法,不待龍騰回來,便匆匆告辭而出。
於承珠滿懷心事,正想向師父稟告,只聽得師母的聲音叫道:“珠兒是你來了麼?”門簾一揭,雲蕾緩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