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與展鵬兄是多年舊友,與張大人卻是初會,展鵬兄想來也曾齒及賤名。”
張風府“嘿嘿”一笑,道:“原來是霹靂手童三哥,在下久仰了。”隔牆的樊英又是一驚!這兩人竟是大有來頭,那五短身材的精悍漢子名叫陸展鵬,是正統年間大內總管康超海的師弟,正統十三年那年,開考試武特科,他曾擊敗無數高手,最後在擂臺之上,與雲重決戰,爭奪武狀元(事見《萍蹤俠影錄》),大戰數百回合,不分勝負,後來虧了張丹楓的暗助,雲重才奪得武狀元。陸展鵬雖然失敗,但亦因此而揚名四海,後來被皇帝祈鎮收為大內衛士,算來乃是張風府的同僚;那魁梧的大漢名叫童家駿,在陸展鵬未入皇宮之前,兩人是對老搭檔,縱橫江淮道上,並駕齊名,號稱“江淮二霸”,他的毒砂掌兼有金剛手的功夫,在黑道上是個有名的歹毒人物。
只聽得童家駿也“嘿嘿”笑道:“張大人,咱們今後都是一殿之臣,兄弟還得請張大人多多提雋照顧,兄弟此來參見,這廂有禮了!”張風府怔了一怔,閃過一邊,不接他這一禮,詫然問道:“童師父,這是什麼意思?”陸展鵬道:“皇上密詔在此,請張大哥接詔。”樊英聽得莫名其妙,心道:“他們兩個也有密詔?適才那戰三山與聞鐵聲不是來過了麼?”只見張風府捧起詔書,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道:“恕張某不能接詔,懇求陸兄在太上皇面前善為解釋。”樊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人口中所稱的“皇上”,不是當今的天子祈鈕,而是指被祈鈕軟禁南宮的“太上皇”祈鎮。
陸展鵬作了一個驚訝的神情,道:“一日為臣,終身是僕。如今主公有事,僅要張兄扶助,拒不接詔,這是為何?”要知古代君臣之禮最嚴,張風府是祈鎮的舊臣,而且是當年負有保護祈鎮之責的錦衣衛總指揮兼御林軍統領,按照當時的禮法,張鳳府縱然早已掛冠,故主有命,亦不能不接詔書。
張風府道:“主公現在是天下至尊,受皇帝豢養,尚有何事不足,要勞兩位夜顧草廬?”陸展鵬冷笑道:“張大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這皇位本來是咱們主公的,成王(祈鈕未被于謙立為皇帝以前的“封號”。)拒不退讓,霸佔寶座,形同篡位,將主公囚在南宮,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們曾為舊臣子的,理當助主公再奪回皇位,那才不負君臣之義。”樊英在隔牆也聽得大驚,心想如此一來,宮廷之內,眼見又是一場刀光劍影,只怕兄弟內訌,又授外敵以可乘之機了。
張風府一皺眉頭,厭煩之極,只覺得為一家一姓爭權奪位,甚是無聊。於是肅容說道:“非是風府敢忘了舊日君恩,實是不敢過問皇家的私事。”童家駿“嘿嘿”冷笑道:“這是私事?”陸展鵬卻把詔書一展,道:“張大人你且看了詔書再說。”
張風府姑且一看,只見詔書上寫明賜他“官復原職”,並加封為‘英武伯’,要他立刻進京“陛見”,張風府心中暗笑道:“原來也是以官職相誘,除了加封為英武伯之外,所授的官職和適才密詔,完全一樣。我若想為宮,難道現鐘不打反去鍊銅嗎?”陸展鵬道:“張大人,你可瞧清楚了?”
張風府道:“多謝太上皇隆恩,微臣不敢接詔。”陸展鵬道:“還是不接嗎?”張風府道:“朝廷自有體制,錦衣衛總指揮與御林軍統領都已有人,風府不敢挑起內亂。”童家駿冷笑道:“張大人,你真個瞧清楚了?”張鳳府見他們連問三次,心中一凜,詫道:“怎麼?”陸展鵬冷笑道:“主公早已不是太上皇啦,實告訴你,主公昨日已受群臣擁戴,再出復位了!”張風府定一定神,怔怔地望著陸展鵬與童家駿,陸展鵬道:“你不信麼?你心中定是想道,從京城到此,快馬也得三天。昨日之事,咱們兄弟如何知道得如是之快?”張風府與隔牆偷聽的樊英,果然都是如此想法,只聽得陸展鵬又冷笑道:“皇上神機妙算,豈是你輩得知?他早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