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就去匡府住一陣子吧。”
陸辰兒聽了這話,心頭微微一愕,但還是馬上嗯了一聲,“我知道。”
李皓白似乎該說的都已說了,沒有再作停留,轉身便離去,紅袖忙掀起簾子,送他出去。
瞧見李皓白走了,陸辰兒心頭忽地一下鬆懈了下來,雖然這樣的李皓白,她一時還真無法習慣,但不過是一個兩年多時間養成的習慣了罷了,過些時日就會沒事了,好在,如今他已經鬆了口,一切都將會如她所願,多日來壓在心中擔子終於卸了下來,只覺得難得的輕鬆。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如杯子裡的白開水一般,沒有起伏,李皓白果如他所言,沒有再回來,休沐日的時候,程常棣回過來好幾回,卻是側敲旁擊地詢問他們倆是不是吵架了,怎麼李皓白連休沐日都不願意回青雲街,大約是在李皓白那邊問不出什麼,陸辰兒這邊,想著過幾個月,她和李皓白的事更會揭開,因而這時,連找個敷衍的藉口,陸辰兒都不願意再去找了,無論程常棣怎麼願,她都不願意多說什麼。
這樣一來,程常棣也不大回來了。
卻是趙雅南,後來,滿心警惕地找她說過一次話,陸辰兒只覺得好笑,趙雅南還真是草木皆兵,如此看來,上一世,縱使趙雅南贏了,也還是心有餘悸了。
陸辰兒除了每隔半個月的時間去一趟匡府給匡府人請安,其餘都不曾出門,每日裡閉門在家裡作繡活,三個月的時間,破天荒地做了兩套衣裳,還沒有讓雲錦和羅綺她們倆幫忙,連一針一線都沒有,陸辰兒自然是高興不已。
就這樣,日子一恍而過,很快就到了八月,李皓白要回宣城參加考試,便定於八月初一,從松林起程回松林,陸辰兒想著往後只怕不會再來松林的,便把這邊的人都帶回了宣城,餘下幾個本地人看守屋子,再把院子交給程常棣。
“要不這一趟回去,我們倆分開走吧,你先行一步,我帶著行禮箱籠在後面。”陸辰兒望著整理出來的箱籠整整有十幾車,和李皓白商量道。
來這邊雖才兩年時間,添添補補的,不想搬家時會有這麼多東西,有許多東西還是新的,媽媽們覺得扔了都可惜了,便都裝了起來。
李皓白好似完全不在狀態一般,聽了陸辰兒的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隨你安排。”
陸辰兒抬頭,望了李皓白一眼,這回將近有三個月沒見,只覺得他彷彿又瘦了許多,臉龐過於白晳,沒一絲血色,眼眸中含有血絲,整個人似沒睡醒一般,有些懨懨的,大約是這臨近科考,整個人太過用功的緣故。
“雖然科考重要,但身體更重要,你該注意保重身子才是。”
聽了陸辰兒這話,李皓白突然抬起頭來,望了陸辰兒一眼,片刻,又垂下了眼瞼,聲音帶著幾分低沉,“我知道。”
過後,陸辰兒又請來福媽媽和林媽媽,重新交待一番,李皓白先回松林,她帶著行禮隨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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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郁青山,松林蒼翠。
廖懷音的墳地,位置還算比較好,抬頭紅日近,俯首田野綠,葬在山的主陵位置,也不知道當時怎麼賣到這塊地,而且墳頭正對對面那座山的山峰。
陸辰兒剛來松林的時候,來過一趟,鋤了一回草,如今臨走的時候,便再來看一眼,墳頭草,又長了幾寸深,長雲拿著鋤頭一旁鋤草,雲錦和羅綺兩人在墳前擺上香案供品,陸辰兒伸手撫摸著那塊墓碑,上面只有廖懷音的名字,再無別的了。
人死如燈滅,都已經去了,又沒有葬入尚家的祖墳,尚知玄不會吝嗇在墓碑上給一個尚門廖氏的名分,只是廖懷音卻沒有要,後來,陸辰兒見過霞影之後,才瞭解到,廖懷音留下了遺書,說是廖懷音已對身後事做了安排,不回京安葬,墓碑上只寫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