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你錯啦,我那師兄將莊姑娘託付與你,乃是託她終身,他非僅是要你照顧她終生。”
周洛一怔,道:“你說怎的?”
只見莊蓉喘吁吁奔近了來,黃奇笑呵呵,道:
“便是我這侄女,今日終身有托了,走啦。”
說著,掉頭又奔了下去,周洛聽他話中有因,卻又似解非解,見他眨眼己走出十數丈遠去了,忙與莊蓉隨後趕去。
夜幕漸垂,那燈光之處更近了,也更明亮,一會到了個莊園,只見大門口張燈結綵,內裡燈火更是明如白晝,但奇怪的是不見一人。
黃奇當先入內,了無半點驚訝,周洛跟進一看,不料門內亦不見一人,院子那面,廳門大開,內裡兩排彩燈,更見璀燦,亦是闃無人跡。
周洛正奇詫間,抬頭驀見廳中供著神位,香菸繚繞,紅燭高燒,上面寫著:“周氏堂上歷代高曾祖考之神位”,紅紙仍新。
他心下奇道:“若非那飛天玉狐也是姓周?”但繼而想記起今日在廟中之時,分明聽黃奇稱他姓胡,這卻不是怪事麼?
忽聽黃奇向廳中說道:“師傅,嬌客來啦,你老人家該醒了。”
一言甫落,便聽廳中有人大大打了個哈欠,說道:“睡覺乾坤大,夢中日月長,好睡,好睡。”
隨見那神臺上的繡簾一掀,鑽出一人,正是今日周洛在廟中所見的老道。
周洛知道是黃粱道人,此刻他雖對這三人都不快,但黃梁道人乃當今武林尊長,世外奇人,他豈敢失禮,忙躬身施禮道:“小子拜見仙長。”
他口中雖然拜見,但只恭恭敬敬作了一個揖。
那黃梁粱人坐在地上,將頭搖了兩搖,立將披面的白髮拋到腦後,現出一張紅噴噴的臉來,說:“怎麼,良辰到了,好好好,好一個嬌客,倒也配得上我這蓉兒。”
周洛先在黃奇說嬌客之時,尚未留心,這時聽黃粱道人又再口稱嬌客,而且目光炯炯地盯在他面上,便怔住了,不由回頭一看,只道是身後有人,那知身後除了莊蓉在門外害羞低頭之外,並無他人。
陡聽黃奇朗朗笑道:“周老弟,你便是嬌客,還望怎的?”
此言一出,周洛大吃一驚說:“我!”
黃奇道:“除了周老弟你,誰還能配我這侄女兒,當真你以為會把她嫁給飛天玉狐這賊子麼?”
周洛睜大了眼,一時目瞪口呆,望望黃奇,目光才落到莊蓉身上,只見莊蓉正眼巴巴地望著他,面有惶急之色,像是生怕他不答應一般,待一與周洛目光接觸,便又低下頭去。
周洛心道:“難道這是真的?我沒聽錯麼?”剎那間,今日自黃奇在廟中現身時起的情景,都上了心頭,果覺有甚多令人懷疑之處,尤其是適才在途中的一番言語,分明話中有因,但他今日又為何要允婚于飛天玉狐呢?”
卻聽黃奇呵呵一笑,道:
“周老弟,我要不說,你也不會明白,這婚姻大事,實是草率不得的,但是我師父世外之人,我亦四海為家,更是身無長物,但要不風光風光,又怎能對得起我那死去的師兄,豈不委屈了我這侄女兒,是以今引飛天玉狐賊性不改,我便將計就計。”
周洛此時才明白過來,胸中腦怒頓消,但惶恐又生,忙道:
“先生既知婚姻人事草率不得,晚輩事前毫不知曉,此事萬不可行。”
這瞬間,他心頭早浮現了兩個倩影,想到辛梅對他何等痴情,往日凡與自己相識的女子,她都視如仇敵,別說這一兩月的相處,他兩人巳生情愫,而她人雖古怪刁辣,卻也有可愛之處,何況兩人共了那多患難,若然今日與莊蓉婚配了,她不知要怎麼悲傷失意,最怕是她惱怒起來,這莊蓉早晚必要命喪在她手中。
這也罷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