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快來,我們該走啦。”
周洛已到了屋前,只見莊蓉站在門前,見他奔來,立即露出欣喜之狀,身上巳換過了漢裝,遍身羅綺,真是明豔照人。
周洛心下惡感又生,心道:“先前還只怪黃奇自私背信,不料她也這般無恥。”原來那莊蓉欣喜露於顏色,周洛更增反感。
那黃奇上上下下打量周洛,道:“當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裳,好個俊俏郎君。”
忒是作怪,莊蓉瞟了他一眼,登時臉上紅透,唇邊笑意更濃。
黃奇接著說道:“我們也該動身啦。”
莊蓉不抬頭,道:“師叔,師祖呢?”
黃奇道:“難道你還不知他老人家的性情,哈哈,我知道啦,你是怕他老人家誤了時刻,是也不是,你放心,他老人家說什麼也替你主婚的。”
莊蓉啐了一口,跺了跺腳兒,腰枝兒一扭,巳轉過身去,說:“師叔,你……”
黃奇哈哈大笑,道:“師叔我為老不尊,是麼?走啦,我們倒是別誤了時刻是真,人家早替我們準備酒筵了。周老弟,請。”
他嘴裡雖說請,卻當先走了出去,奔的是正南。
周洛沒好氣,也不理莊蓉,跟著追了上去,似聽莊蓉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定他身後。三人展開飛行功夫,自是快得很,那黃奇暗暗留心周洛腳下,見他遠非以往所見時的輕功夫,暗自點頭讚歎,更想一試,道:
“周老弟,你瞧,時候可真不早了,來來來,你我趕他一程。”
周洛倒巴不得早點到達,好伺機下手。他心中不快,只說了個請字,只見黃奇一撩衣衫,身形快如離弦疾拏。那西羌之地,甚是荒涼,天色雖未黑盡,路上卻早無人影,周洛也將須彌遁形的輕身功夫施展開來,恰似腳不沾塵。
黃奇一口氣奔出了五七里地,回頭一看,見周洛行的瀟灑,連衣角也未撩起,只在身後相距不過三五步,倒把莊蓉丟得遠遠地,忽地腳下一停,朗朗笑道:
“久仰須彌遁形輕功無儔,今日我可開眼了。”
周洛聞言一怔,心道:“辛梅傳我這神妙的輕功,他怎知道?”繼而一想:“是了,他知辛梅的出身來歷,自然也識得這神妙的輕功。”便道:
“過獎了,先生不是說要趕路麼?怎又停步不前。”
黃奇向左前面一指,道:
“那燈光之處,便是飛天玉狐所在,只在眼前便是,周老弟,現下我有一言請教。”
周洛道:“請講。”
“黃奇微微一笑,道:
“周老弟,看來今日你對找大是不滿,是不是?”
周洛哼了一聲道:
“先生與莊姑娘的令尊,有師兄弟之親,今由先生做主,在下怎敢不滿?”
黃奇呵呵一笑,道:
“你叫我先生,只怕心裡卻正罵我自私背信,受人之託,不能忠人之事是真。”
周洛側目而視,他今日實是忍無可忍,被他說出心思,那還能再掩飾,不由哼了一聲。
黃奇兀自笑道:“好,可見周老弟是個信人,受人之託,便無反悔。”
周洛道:“在下雖人微言輕,卻還不敢失信。”
黃奇再又朗朗而笑,道:
“好,我那師兄果然眼光不錯,但不知周老弟可還能記得他所託的三件事。”
周洛道:“休說才三五月,便是十年八載,在下也記得清楚。”
黃奇道:“妙極妙極,那一二兩件,周老弟可說都巳辦到了,只是那第三件?”
周洛道:“老前輩只有這點骨血,便他老人家不囑託我,在下也應照顧莊姑娘,但教我有一口氣在,也不能眼見誤她終生。”
黃奇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