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分貝,他最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他說:“別想了,爾豪沒事就好。對了,那傷者怎麼樣了?”
爾豪顯得有些懊悔與自責,“我當時被打紅了眼,腦子裡一片空白才會慌不擇器的捅了他一下……後來我只看到幾個人把他抬走了,接著我就被他們打了一頓關在了倉庫裡。”
杜飛邊聽他說邊開啟藥箱取出藥棉來幫他清理額頭上的傷口,他像個大媽一樣勸說著:“你和書桓都是容易的人,要記住,衝動是魔鬼。”
書桓聞言將思緒拉回,好笑的問道:“說著爾豪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哪裡衝動了?”
“敢說沒有,上次若不是你為了依萍而腦子犯熱頂撞了秦五爺,我們的採訪怎麼會不歡而散,還害的我白白被扣了一個月獎金。”杜飛一邊回答著書桓,一邊幫爾豪擦藥,他的動作雖然很輕,但畢竟是個大男人,只見爾豪痛的臉上的肌肉一陣陣的痙攣。
提起這件事書桓確實有些慚愧,可是他們大上海的人那樣對待一個女孩子的確有些過份,他剛想為自己再據理力爭一下,爾豪已經抓住了杜飛的手瞪著一雙眼睛問道:“你剛才說誰?”
杜飛看著爾豪一幅見鬼的表情,有些猶疑,依萍也是他的妹妹,雖不是一個媽生的,但他也不至於這麼大的反應吧,“我說的依萍啊,她應該也是你妹妹吧。”
“你們怎麼會和那瘋丫頭認識的。”爾豪不敢相信的叫道。
一旁的書桓有些聽不下去了,“爾豪,你說的可是你親妹妹,注意你的用辭。”
提起依萍他想到便是她成天在街上和她同學遊行的瘋模樣,上次說要去她學校提醒她收斂點,可是竟然把這件事情擱在一邊忘記了。
上次聽杜飛說他和書桓前兩天已經去她們學校採訪過她了,這兩天就要見報了,當時他都沒說依萍是她妹妹,可沒想到剛才杜飛說出依萍名字的時候竟然那麼自然親切,像是老熟人一般。
爾豪說:“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整天和男同學混在一起成什麼樣子,還要動不動就要搞什麼遊行,真是一點女孩的樣子都沒有。東三省丟了那麼年了,也沒見他們的遊行能從日本人手裡奪過來。”
書桓聽著爾豪的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爾豪你越說越過份了啊,依萍他們那是愛國運動,虧你還是受過教育的新青年呢,竟然還一腦子的封建殘餘。”
爾豪見書桓站了起來,他推開杜飛也站起了身和他對立著,“我封建殘餘,是,我怎麼比得上你這個外交官的兒子呢,你自小受的可是西式教育,思想自然開化,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能和你比呢。”
“你……”
“都給我住口,你們這是做什麼?再吵下去我就和你們兩個絕交。”杜飛也站了起來,氣鼓鼓的把鬆掉的眼鏡重新推回眼眶上,指著他們兩個警告道。
爾豪氣惱的一屁股坐回沙發上,他今天沒回家來到這就是為了躲清靜,沒想到還是不得安寧,還有,這個何書桓不怎麼了,平日裡沒見過他跟誰急過眼,今天這樣太反常了。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杜飛警告性的指了指爾豪和何書桓,意思是你們兩個要是再敢吵起來的話他就真不和他們倆個做朋友了。
敲門的是如萍,她站在門口懷裡抱著一個大牛皮紙袋,裡面裝的是爾豪的換洗衣服和路上買的點心,顯然,她已經將回家時穿的校服換成了一件漂亮的淡紫色小洋裝,她甜甜的衝杜飛一笑進得屋來,可是屋子裡的氣氛好不對勁啊,只見何書桓沉默的坐在沙發上低頭著,而爾豪氣鼓鼓的坐在他對面,頭上的傷口處理了一半,只粘了一半膠帶紗布難看的半掛著,她回頭看了一眼杜飛,杜飛衝她聳聳肩做無可奈何狀。
如萍將牛皮紙袋放在爾豪身邊,對他說:“裡面有點心你先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