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著,於是調頭便走,他現在這幅德性如果進了家門,定然要掀起軒然大波,她的媽自不用說,單他的爸爸在看到他沒出息的被打成這樣之後,不氣得掀桌子另外再補他一頓鞭子才怪呢。所以他還是先去書桓和杜飛那住兩天再說吧。
剛調頭走出幾步,便碰到了放學回來的如萍,如萍看到爾豪這麼狼狽的模樣後驚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兩隻水眸晶瑩的顫動著:“爾豪!你這是怎麼了?”
爾豪上前將如萍拉到路邊,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與她簡單的說了幾句今早的發生的事情,最後特別提醒道:“我先去書桓和杜飛那住幾天,爸媽要問起來你就說我這幾天被主編派到鄉下采訪去了。還有,等你吃過午飯去上學的時候去我的房間拿兩身換洗的衣服給我送過去。記住,可千萬別讓爸媽發現了。”
如萍看著爾豪皮開肉綻的額頭和他仍在淌血的嘴角,鼻子不禁一酸,眼看就要掉下淚來,“怎麼搞的嗎,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被打成這樣了?”
爾豪拍拍如萍的肩膀安慰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你給我送衣服的時候我再詳細給你說,你快回家去吧。”
如萍看著爾豪一跛一跛的離開之後,白皙的臉頰上滾下了兩顆擔心的淚珠。
爾豪來到書桓他們租的公寓樓下,正巧碰到杜飛提著兩隻暖水瓶從一樓公共的大廚房出來,杜飛看到爾豪後驚訝的差點沒把手中剛打滿熱水的暖水瓶給摔了,他大叫:“爾豪!你怎麼回事?!”
爾豪推著杜飛上了樓,他知道一會書桓見了他肯定還要問同樣的問題,他乾脆和他們兩個一塊說,也省得他再費唇舌,現在他整張臉痛的每說一個字都特別痛苦。
爾豪今早奉命去碼頭採訪那些做工的苦力,主編的指示是讓他打著關心民生的幌子,實則是想了解一下在當今國家危亡的時刻這些仍苦於做工的青壯年們真實的心裡感受,然後採訪回來後將採訪稿上交,報社再請名家做一篇剝皮扒骨之作。
可是爾豪對著那些只顧幹活完全不理睬他的勞力們問東問西不得要領,最後甚至問人家家裡幾個孩子,孩子多大了上學沒有,哪知正被他問的那個人的老婆在一個前因受不了他沒完沒了的賭而帶著兩個孩子跑了,所以在聽到爾豪不厭其煩的追問下心中更是窩火,便對爾豪對了手,爾豪哪裡肯吃虧,吃了一拳之後便將記者的職業素養一股腦的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只是,一打起架來卻了真章,爾豪才知平日裡自己會的只是一些花架子,他一文弱公子哪裡是壯勞力的對手,一時被打的無還手之力,甚至被人一腳踹到了地上,他又羞又怒的趁對方不查,抄起地上扔著的半截銳利的扁擔便捅向了對方的肚子,那人當場便倒在了地上。本來圍著看熱鬧的兄弟們一下子愣了神,其後幾個人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將那人抬著送去了醫院,而後留下的兄弟們將爾豪圍起來狠狠的打了一頓後關進了倉庫,又派人上報了青幫。後來竟連杜月笙都知道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杜爺竟然會親自過問此事。
書桓凝神聽爾豪講完之後皺眉思索著,一幅深沉的模樣狀,而後他開口問爾豪:“你是說秦天出面把你帶出來的,他還親自開車把你送回了家,對你打人的事情也隻字未提?”
爾豪點點頭,“嗯,不過他還提醒我近幾日不要去上班。”
杜飛從臥房抱著一隻大藥箱走出來,他順著書桓的思路繼續說下去:“你打傷的可是他自己碼頭的人,他這樣對你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可是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透到底哪不對勁。”爾豪兀自納罕不已。
書桓若有所思的盯著杜飛放在桌上的藥箱,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但終究不敢確定的又輕輕搖著頭。
杜飛看著兩人深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