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陸振華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傅文佩,眼中的悔、恨肆虐天地,沒想到他陸振華英明一世,最後竟成了千夫所指的男人。
澎湃的恨使他胸中沉寂多年的殺氣洶湧而出。
“我晚上過來看通兒。”陸振華說完邁著穩鍵的步子朝門外走去,大家相互望了一眼連忙趨步追上去,這時,陸振華停下了腳步擋在門口,頭也不回的丟下幾個字後舉步離開,那姿態決絕的像極了一個誓死捍衛尊嚴的戰士,他說,“如果誰敢跟著我,我陸振華這輩子便不認他!”
大家聞言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停住的腳步,眼睜睜的看著陸振華離開。
此刻,相對於陸振華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後回陸家找王雪琴對質,大家更加擔心的仍是心萍的安危。
依萍收回視線走到可雲的身邊抓住她的手,焦急又放心不下的說:“可雲,你幫我守著我媽,我去找秦天大哥看看他們那邊可有訊息了。”
李副官雙眉緊蹙的跟著說:“我也要趕回碼頭去,看看兄弟們有什麼訊息沒有。”
李嫂說:“你們快去吧,夫人這邊有我們母女倆看著呢,不論哪邊有訊息了一定要先回來告訴我們一聲。”
“好,我們這就走了。”依萍用力握了握可雲的雙手,千言萬語此時無言,此刻她們是同舟共濟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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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對秦天說,既然魏光雄想對付他,那麼抓了心萍之後一定會主動找他的,因為魏光雄是個貪心小人,貪心之人對任何可以得到利益的事情都不會輕放過的。
果不其然,秦天的車剛從杜公館回到染廠大門便由迎面一輛疾馳而過的汽車裡擲出一封綁著石頭的信,秦天猛踩剎車後推開車門下車彎腰從地上揀起信封,大手扯掉石塊躁急的折開信封,裡面除了一張字條外竟然還有一枚白色紐扣,秦天雙眼血紅的將那枚紐扣狠狠握在手心裡,彷彿嵌進了掌心的皮肉。
秦天看完信之後不作絲毫遲疑的開車趕到了大上海去找秦五爺,事情應與父親知會一聲,無論魏光雄的條件多麼苛刻,他都願意想盡一切辦法答應他。眼下,他不敢以心萍的性命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閘北倉庫6號,乾燥陰冷的大庫房內,角落裡的心萍仍然昏迷著,魏光雄身披一件黑色風衣,頭戴禮帽,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他打量著靠在牆壁心萍白皙的小臉,眼裡閃爍著粼粼的欣賞之情,幾年不見,她竟越來越動人。
魏光雄身後站著兩名趿著木屐,身穿武士服,腰佩武士刀的日本浪人,二人望著昏迷中的心萍早已垂涎不已。
魏光雄夾煙的手指朝著一旁負責看守心萍的手下人吩咐道:“把她給我弄醒,我有話和她說。”
被潑了水的心萍猶如猛的被人推入冷窟之中渾身一驚的醒來,當她的視線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她仰頭看到了立在她面的前的魏光雄還有他身後的兩個日本浪人與幾名黑衣打手,每個人都帶著狼一般貪婪的目光望著自己。
而她眼前的魏光雄更是與當年的魏光雄不可同日而語了。
魏光雄眼神流露出一縷惋惜、一些緬懷,他吐了口煙霧道“心萍,我們有五六年沒有見了吧?”
心萍看到魏光雄後並沒有驚訝,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不忌憚她的身份動手這麼快,“魏老闆這麼多年平步青雲,哪裡會想起心萍?”心萍眼角掛著輕誚,清高而不容侵犯。
魏光雄哼笑了兩聲道:“若說平步青雲,我哪裡比得上你,現在你可是上海灘土皇帝杜月笙的義女,神鬼莫敢欺啊?”
“那魏老闆是神是鬼啊?”心萍美目一揚逼迫的看著魏光雄,帶著令人發寒的目光。
魏光雄不以為意,“我即不是神也不是鬼,只是俗人一個,求財而已,你放心,只要今晚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