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大上海的依萍眾人傻傻的站在車水馬龍的大上海門前,沒想到本是來這裡消費開心的,最後竟以被趕出來收場。方瑜拍著臉色慘白的依萍的肩膀以示安慰,同學們雖不知道依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剛剛好好的突然之間會一幅失控的模樣衝進紅牡丹的後臺,但他們知道依萍的個性,知道此刻問她什麼她都會不願說的,於是極有默契的都沒有相問,就連最好奇的何奇也只好和同學們一起等依萍平復心情。
場以後何奇主動承擔起了送依萍同學回家的重擔,何奇陪著依萍穿過霓虹閃爍的繁華街道,二人轉入一條小巷中,這條巷子幾乎沒有路燈,只有稀疏的幾家家境富裕的宅子的大門前亮著門燈,不至於讓整條巷子伸手不見五指。何奇陪著依萍一直沉默著,眼看就快要將她送到了家,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你認識那個紅牡丹?”
依萍一怔,停下了腳步,她在昏暗中面對著站立在她面前的高大的師兄何奇仰頭問道:“如果我說她是我的親姐姐你會不會相信?”
“這……這……這太可思議了。”如果不是昏暗的燈光下依萍嚴肅與無力的表情他一定會認為她是在對自己開玩笑,他可從沒來沒有聽說過她還有什麼姐姐,他知道她家裡只有一位賢惠的媽媽。
依萍苦笑:“就是這麼不可思議,我們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我的母親因為她的離去大病了一場,而且從她離開我們之後她的身體就一直沒有再好過,可是,可是現在她竟然好端端的活著,還不願意來認我們,我真的不能理解,我不能。”
何奇安靜的聽著依萍的話,心裡對紅牡丹更是好奇不已,怪不得她的氣質與眾不同,原來是出自將門,而現在他也知道了紅牡丹原來是姓陸的,只是事情真的會這麼戲劇嗎,於是他問道:“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我自己的親姐姐我怎麼可能認錯。”依萍說著又有了些激動。
何奇忙的安撫性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先不要激動,你聽我說,第一,那就是紅牡丹不是你的姐姐,只是和你姐姐長得非常非常相像而已,第二,就是紅牡丹真的是你姐姐,你剛才說了她既然活著為什麼沒有來認你們,這個很重要,你一定要先弄清楚她為什麼不來認你們?”
依萍聽完何奇的話後心裡稍稍平靜,師兄說的對,心萍為會麼不來認她們,難道她真的有苦衷,那麼她的苦衷又是什麼呢?
依萍在福煦路的家,傅文佩正在小客廳的沙發上靜坐著,小小的居室被她收拾的很潔淨,也很溫馨,此時,她的手心不斷摩挲著披在沙發的一張完整的虎皮,聽到推門聲後她抬起頭來,然後對著依萍溫柔關切的說:“怎麼玩到這麼晚才回來,你怎麼回來的,有同學送你嗎?”
幾年之間經歷喪女、離家之痛的傅文佩已經蒼老的很多了,兩鬢已花白,面部肌肉也顯得松馳了些許,只是比例完美的五官與渾身清雅的氣質仍能透露出不少她年輕時的美麗。
依萍回身關上門後走到傅文佩身邊坐下,然後將頭靠在傅文佩的肩頭,貪戀的深吸了一下母親身上好聞的皂角味道,傅文佩伸手輕輕的捋著她的秀髮,母女倆兩相依偎,畫面好不溫馨,依萍聲音柔和的說:“放心,是我們學校的何奇師兄送我回來的,我們今天玩的很開心,所以才回來的這麼晚,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這麼晚回來了。”
關於心萍,依萍隻字未提,她將今天在大上海遇到心萍的事情嚥進了肚子裡,這對心直口快性格剛強的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何奇師兄說的對,在一切都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能告訴媽,她不能讓自己的媽跟著自己揪心。
午夜一點,心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坐上汽車回家,今天依萍的出現打亂了她一直無波的心湖,也許以後還會打亂如今安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