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冷笑,眼底閃爍一抹冷冽光芒,他漫不經心地言道:“區區幾十丈距離,就算崩塌,又能埋葬多少士兵?”
“山路開鑿完成後,命步兵墊路,五千精銳大軍,只需墊付半數,留下戰車與床子弩通行,豈非穩若磐石?”
李超心頭如遭重擊,彷彿瞬間浸入刺骨寒冰之中!
他瞠目結舌地轉向部下士兵所在方向,儘管濃霧瀰漫遮擋視線,他未能親眼目睹,但他此刻彷彿隱約聽見了麾下士兵在車輪下的悲鳴!
只需戰車與床子弩對付斬蛟,竟然讓擅長近戰、遠攻的步兵去做墊路之事,只為助戰車與床子弩登臨琅琊臺……
此事已非尋常暴虐,而是,殘忍至極!
自夏朝以來,未曾有過如此殘忍之君主!
即使是桀、紂那樣的暴君,相比之下亦顯遜色!
李超只感到全身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牙齒也在不自主地碰撞作響。
他本能地抬眼望去,緊接著又是一愣。
“這,這是下雪了嗎?!!”
濃霧依舊鎖住蒼穹,李超此時甚至連陽光的餘暉都捕捉不到。
厚重乳白色的霧氣掩蓋了一切跡象,看不出有何異樣。
然而李超卻敏銳察覺,彷彿有極其細微的事物飄落在他的臉頰上,清冷徹骨。
同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鐵甲似乎已被寒氣侵染得冰冷刺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騎都尉?”胡亥此刻正目光炯炯地盯著李超,等待他下達命令。
儘管胡亥品行不佳,既愚蠢又惡劣,但他並非真的愚不可及,至少在扮演一位上位者角色方面,他已經遊刃有餘。
犧牲衛尉軍士卒去墊路這樣的事情,雖然胡亥並不在意,但他明白此舉定會引起衛尉羯等人的指責,也可能引起始皇不滿。
作為始皇最小的兒子,在太子扶蘇被囚禁廷尉獄中,始皇正準備透過斬蛟向天宣告廢黜扶蘇這一關鍵時刻,怎能沾染任何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