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趙高之間並沒有根本的利益衝突。
他也同樣回了一禮:“中車府令過譽了。”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些心意相通之感。趙高放下拱手,揮手示意。
“來人!”他精神煥發地下令。
“調集床弩,以響箭攜帶著帛書,射向山道內喧譁的地方!”
“告訴胡亥公子,不要讓士兵驚慌,這只是海市蜃樓,都是虛幻景象!”
“我推測,小小的蜃景絕對阻擋不了胡亥公子的大軍前進!”
……
當趙高身邊計程車兵忠實執行命令,跑向山下去傳達訊息時,琅琊臺上的胡亥已是憤怒至極。
斬蛟之事關乎始皇帝是否會廢黜扶蘇,以及胡亥能否順利登基,他迫切希望立刻將琅琊臺頂的那條惡蛟斬於劍下,以免夜長夢多。
畢竟蒙恬與扶蘇在北地駐守多年,麾下三十萬精銳部隊亦是身經百戰。此刻他們還不知道扶蘇和蒙恬已被囚禁,一旦得知,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寶貴。
偏偏自己卻被阻在此地良久!
若琅琊臺頂那條妖邪之物真有神異非凡之力倒也罷了,結果只會製造些小霧,卻讓自己如此狼狽不堪!
此刻,又出現什麼雙日當空!
他惡狠狠地瞪著失魂落魄的李超:“雙日並出又如何?兩日爭輝又怎樣?天下大亂又能如何?”
他語氣陰冷:“若有日與我爭輝,我便斬一日!天下有一人作亂,我便殺一人!”
“如此,天空終將只剩我這一日,天下也將重歸安寧!”
李超瞠目結舌地看著胡亥。\"
秦時的人們仍保持著淳樸的本性,崇尚一種名為“道”的理念。
這裡的“道”,並非道家所講之道,而是指道德規範。
君王有君王應遵循的道德,士大夫有士大夫的道德標準,平民百姓亦有自身的道德準則。
若天下紛爭四起,首先要求君主反省自身是否符合上天賦予君主的標準,若不符,則被視為無道。
無道必須改正,否則將遭到天地摒棄。即便是平民起義推翻暴君,也被視為正義之舉。
即使是像夏桀、商紂那樣的無道昏君,也只是疏遠賢臣,親近奸佞,聽信讒言,濫用刑罰,把國家大事當作兒戲。
哪曾有過如此宣言,我若無道,你們若不服從,我就全部殺光?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然而我們現在被困在霧中,又逢雙日爭輝……”
無論胡亥如何暴虐無道,自己已然與他捆綁在一起,此刻已無其他選擇。
他吞嚥了一下口水,繼續提議:“不如暫時留在原地,等到日正當午,霧氣消散之後再登臺,這樣至少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兵車損失……”
“何必等待?”胡亥此刻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冷冷地打斷李超的話:“臺頂尚有五百前軍,若命令士兵們大聲呼喊,讓他們製造同樣的嘈雜聲,我們順著聲音的方向前進,豈不是可以直接從臺側攀登上去?”
李超再次一愣。
衛尉軍此刻正位於第二層山道,如果直接從臺側攀爬上去,只需二三十丈就能到達琅琊臺頂。理論上確實可行。
然而,這只是理論上的可行性,胡亥的想法多少顯得有些脫離實際,猶如紙上談兵。
他謹慎地拱手道:“偏將軍,衛尉軍身披三層重甲,還攜帶著軍糧、兵器與諸多物品,每人負重接近一百斤。臺側極其陡峭,衛尉軍如果不卸甲、棄兵車,恐怕難以攀登上去!”
“按照衛尉軍軍規,非營地中擅自卸甲者將被處斬,拋棄兵車視為貽誤戰機。
胡亥嘴角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