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林珩每日辰時正就得起了先抄近道去外院練了功夫回來再陪著林母吃早飯。用完早飯,祖孫二人連著秦氏,有時賈敏也會一起伴著去園子裡逛逛。回到正房後,林珩又要趕著去描紅、做功課,等林海回來,還要去外書房上學。用完了午膳歇了會午,又要跟著林海學棋學詩學琴,有時林海閒了又要纏磨這他與自己一起練拳,一整天就沒個消停時刻,忙得連軸轉。
過了三四個月,林珩自覺身子康健起來,不再時氣不好就要病一回。林母和秦氏也覺精神漸長,飯量亦增,身子也健壯起來,往常的時疾也不大犯了。林海以往案牘勞形,現身體也鬆快起來。更覺得十分歡喜,是因著林珩課業大有長進,已習完了**本蒙學讀物。
先不說“三百千”,還有歷史類的啟蒙讀本《史學提要》、《兩漢蒙求》,有博物類的蒙學教材《名物蒙求》《小學紺珠》,有倫理道德類的《童蒙訓》、《戒子通錄》,起居禮儀類的《童蒙須知》俱都滾瓜爛熟。
現林海已經摩拳擦掌,因他嫌八股文迂腐可厭,最能抹殺孩童天資靈性,因此並不先從四書五經講起,而是預備著要給林珩講《書經》、《春秋》、《左傳》了,只因史書如鑑,能知治亂興亡,又能學習文法。真真的闔家歡喜人人開顏。
到了六月十八,正是林母的六十生辰。早幾日,賈敏和秦氏二人早就準備了一切宴席所需之物,揀了意園遠香堂、蘭雪堂待外官,如是園秋水閣、嘉蔭堂等地方來招待堂客,十七是請郡王王公王妃國君太君夫人等,十八是請大人官長及誥命、林海同僚下屬並遠近親友及堂客,十九是林海的家宴。
自六月出頭送壽禮者絡繹不絕。因林海父親承襲的也是列侯爵位,因此林母身上也有超品誥命,禮部也奉旨:欽賜金玉如意一柄,綵緞四端,帑銀五百兩。餘者自王公及大小文武官員之家凡所來往者,莫不有禮,難以勝記。賈敏只挑些精細禮品送予林母過目,林母也不大在意,只問林珩:“可有喜歡的?若有喜歡的,只叫碧溪跟張媽媽記下帳便可拿走。”林珩只是看些新奇,搖頭拒絕了。
至十七日,因客來得多,林海孤身一人,林珩又尚是垂髫,便請了張觀即林母的侄兒、秦先即秦氏的哥哥、賈政前來宴席上作陪招待。堂客這邊則請了張觀的夫人徐氏、秦氏的嫂子曹氏和王夫人前來陪客。內外兩宅俱張燈結綵,屏開孔雀,褥隱芙蓉,品竹彈絲之聲,通街越巷,十分熱鬧。
今日來的是幾位郡王王公侯爵並誥命夫人,樂善郡王妃、南安郡王妃,年紀較長的有榮國公史太君、寧國公田太夫人、錦鄉侯張太夫人,並景田侯誥命、建昌侯誥命、臨昌伯誥命等,連素來與林家不大對付的壽寧侯誥命都來了。
林母、賈氏、秦氏等人按品級大妝迎接,廝見完畢,先請入秋水閣茶畢更衣,方請入嘉蔭堂拜壽入席。按品級分席坐下後,秦氏呈上戲單,樂善郡王妃謙讓了一回,點了一出吉慶戲文,南安郡王妃也謙讓著點了一出,眾人都讓了讓,只讓撿好寓意的唱了。少時,菜過五味,湯始一道,眾人也有吃菜的,也有看戲的,也有閒談的。
一時,樂善郡王妃因問林珩,林母笑道:“他小人家怕衝撞貴客,我只叫他在裡面看屋子。”樂善郡王妃道:“既如此,請出來一見。”林母忙命張嬤嬤去帶林珩出來。一炷香功夫,席上眾人見張媽媽抱著一粉雕玉琢的哥兒出來。只見他頭上梳著丫髻,身穿八團顧繡海清紗袍,頸上帶個八寶赤金圈,胸前掛著個福壽連綿鎖,腰繫大紅如意連環絛,腳蹬粉底小皂靴。生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丰姿秀美,自有一段飄逸姿態。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發現我有個**ug,既然兼祧,那秦氏的誥命怎麼算呢?於是我只能拼命安慰自己,這是架空、架空、架空。這是一個非清非明、又清又明,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