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聽聽,而樓奕卻是問我要了生辰八字,似是極為認真的模樣。我想著那夜晏老爺同晏夫人說的話,我與晏紫為孿生子,便是將她的生辰告訴了樓奕,而自己的具體時辰應是晚於她,模糊給了個大概,他都記了下來。
終究是駛入了長滿了灌木的一隅,林中還有一泊清澈的湖水。可令人費解的是這裡卻是無人居住。樓奕說這還非綠洲的中心之處,因而少有人出沒,而沙漠集市恐也離此處不遠,只是天色將斜,而我倆渾身狼狽,還是在此處稍作休憩為好。
我點了點頭。
樓奕拾了一些木枝木棍,堆在一起,我也幫忙拾掇了一些,他回到車上取了兩個火摺子順便將換洗的衣物也拿了下來。
他點了火,弓腿坐著,說:“阿禾你先洗,我幫你排排八字。”
我說好,望了一眼那泊湖,卻覺得有些不自在。
淤泥像是在身上結了一層翳,頗為不舒服,比起湖邊沒有遮攔物這一點,好像還是不乾淨更為重要性一些。
樓奕似是覺察出我的猶疑,沒說什麼,便是換了個位置,揹著湖坐了下來。他一身灰,背脊稍曲,眼望著向上躥跳的火苗,有些出神。
湖水有些涼,讓我霎時思緒變得清明。揉搓了一會頭髮,看看身邊的水都被我弄渾濁了,有些惱意。
想著一別多年,重新再見到樓奕,他卻並非當初那個討人厭的粘人傢伙,也是有幾分感慨。差點以為他失了性命也是極為心糾的。
溼噠噠的將自己晾乾,換上了乾淨的衣物,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喚了樓奕一聲,便讓他下去洗,而他放下手中我的八字,抬頭瞅了我一眼,卻是笑我溼了頭髮的模樣比之落湯雞還不如。
我氣憤,一股腦坐在了地上,用火堆烘著手。
他脫下了靴子,我抬腳便是將之踢倒,他看了一眼東倒西歪滿是泥點的靴子,卻是笑著對我說:“你命裡缺木。”
水生木,木克土。
我瞬間便是想到兩個人。
溫衍為水,晏千山為土。
我為謝禾,禾是否算木?可又說我命裡卻木,這木又從何而來?許是姓氏名字皆不可取,還得算一算他人的命盤?
那月老祠的廟祝忽的開口說話,亦是讓我捉摸不透。
樓奕洗了許久,我亦是想了許久。命理這一說,我是信亦或是不信,都是令人困窘。有原因如下者四:信之卻不解,信良不信憂,鴻運者自負,不濟者失意蕭索。
而更為緊要的是,若我信了命理,我所作所為皆順命理而行,被束縛住的感覺也不甚妙。若是執意逆行,是否最終還是會走命定之軌呢,還是能夠“人定勝天”一回?
想來人得意時信儒教,失意時通道教、佛教。而玄學周易也不過是道的一種教義,在教義與己相背時,人則會說,“事在人為”。之所以無力迴天,是因為經常改變信仰。
這樣一來,我寧願什麼皆不信。而讓樓奕算卦倒是多此一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媽呀今早起來一看說我還少3000字,
於是立馬補上QUQ
可是我分明只需要更1w字啊……
20日那天早知道不更這麼多惹我哭quq
☆、第十三章
他洗罷,扣好盤龍扣後,坐在了我身一側。
見我若有所思,便是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你思酌了一番,現下不願聽我這相士的話也無不可。”
我恰也無多大追求,其實只不過怕聽到我所缺之木的那根木頭究竟是誰罷了。
火光溫和,卻是讓我無意之間想起了元夜節城外的那個破廟頭。
也是這樣的火,也是這般落魄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