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報警,我也沒看到你的樣子。”
劫匪估計是沒見過這麼冷靜的被劫持者,尤其還是個妹子,於是特意看了她一眼,才說:“老子殺了人,逃出城管用麼?你說我能不死麼?”
陪葬幹嘛就選了我啊……林隨意要哭了。
那人見林隨意吸了吸鼻子,居然裂開嘴笑了,“妹子,堅強點,反正你也活不了幾分鐘了,不如及時行樂。”
及時行樂?現在還有樂可以行麼?林隨意無聲地嘆了口氣,卻感到掐住她的脖子的那條胳膊越收越緊,卡得她一張臉憋得通紅,幾乎無法呼吸。
林隨意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就會分心去想一些有的沒的。眼下恐怕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危機了,她突然想到在河邊陪她說話的蕭遙,不會是她命中的災星吧?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她就以極其丟臉的姿勢上了頭條;第二次遇到他的時候,居然連小命都要搭上了。如果這次自己命大,真是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他才好……
正想著,卻聽見那劫匪啐了一口,罵道:“孃的,居然追上來了!”
林隨意愕然地看向後視鏡,剛才連聯絡方式都不願意告訴她的蕭遙,居然開車追上來了!
***
劫匪看到那輛保時捷的時候,心情可沒有林隨意那麼好,他咒罵了一聲將車油門一踩到底,風馳電掣地向三環方向疾行。只是他開得再快,雪佛蘭的效能到底拼不過保時捷,蕭遙的車技又十分了得,於是雪佛蘭被保時捷幽靈般死死咬住。
快上環城公路的時候,保時捷踩準一個車少的點兒,穩穩地貼上雪佛蘭,猛地一個拐彎將車拽上了綠化帶。兩輛緊貼著的車子緩緩減速,穿著運動裝的蕭遙不等停穩就跳下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利索地躥起來。
幾乎是電光火石地,劫匪猛地踩下油門,撞開分量頗重的保時捷。蕭遙憤然抬頭,眼裡晃過一股子狠勁,他猛地躍上雪佛蘭的引擎蓋,左手死死扒住大開的車窗,右手伸進去拔車鑰匙。
蕭遙的位置沒有著力點,這讓他極難與劫匪相抗,劫匪準備用右手的刀去捅他,卻被林隨意死死將手抱住。他掙了幾下居然沒有掙開,只得狠狠抓住蕭遙的手臂,卯足了勁將人硬扯了下了車,然後猛拐方向盤朝他直撞過去。
“你快停下!”林隨意看出劫匪要做什麼,怒得連眼底都燒成了微紅,右手兩個手指直插向他的雙眼。
這次劫匪卻早有準備,手肘狠命撞擊林隨意的太陽穴,撞得她兩眼一黑,一股無法忍受的劇痛直逼天靈蓋。她的思維彷彿突然停頓住了,再睜開眼,正看見雪佛蘭撞擊在蕭遙身上,而蕭遙似乎是訓練有素的,用手肘和背部擋住車頭的撞擊,在車上翻了一下便摔在了地上。
“啊——”林隨意的喉嚨中爆出一陣怒極的尖叫,上半身幾乎探出了車窗,急於去確認地上的人的狀況。沒想到竟然看見他勉力站了起來,踉蹌地又爬上保時捷,繼續追了過來。
一股強烈的震撼湧上林隨意的心,她鼻頭一酸,拍著車頂朝後面的人喊:“別追了,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不怪你!”
話音未落,她就被人扯住衣尾,搜地拉回了車裡。那劫匪頗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痞著臉道:“喲,小姑娘還想逞英雄?”
“我逞你個鬼!”林隨意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手肘拐過去,將那人的鼻血都拐出來了。
“媽的!”那人罵了一句,然後四處找刀,但那把刀已經被林隨意趁亂扔下車去了。
劫匪哼了一聲,血紅的眼睛透過後視鏡盯住後面的保時捷,林隨意敏感地察覺到他是在找機會撞向後面的車,想要三人同歸於盡。
林隨意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就要爆發了的怒意,蕭遙與她只有兩面之緣,竟然能為她這樣拼命,她絕對不能讓這個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