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有些時候他的涵養出奇得好。
這天安桀被事務所同事約出門購物,她極少買衣服,以前是對逛街沒興趣,現在更加不進商城,因為席郗辰都會幫她打點好,包括內衣睡衣,拖鞋涼鞋。
這天被迫當了兩小時陪客,許律師很不好意思,最後請她進餐廳吃飯。結果一進餐廳就意外見到熟人。此時他正跟一名女士吃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人應該是叫林敏。
許晨挑了一個位置坐下,離席郗辰的桌位三四米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其實挺近,幸好對方是側揹著她的,所以安桀坦然坐下。
餐廳裡為數不多的賓客,那一對尤為出眾,他的氣質本就矜貴,而那位林小姐言笑晏晏,舉手投足透著一股風采,安桀微微眯眼轉開頭。
許晨點完餐,拉了拉安桀的袖口,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看到沒有?林敏,拍過雅詩蘭黛唇彩的那個模特。”
安桀抱以一笑,“我以為律師不關心這種事件的。”
“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八卦。” 許晨歪著頭,面露疑惑,“跟她吃飯的人是誰?這麼明目張膽,不怕被人拍到照片嗎?”
安桀喝了口水,只說,“人家都不擔心你在意什麼?”
“話不是這麼說的,說不定就能因此多接一起Case。”
安桀忍不住搖頭,“這種緋聞糾紛還是少接得好。”
“嘖,你跟金律師的觀點倒是不謀而合。”
點的菜上來,安桀拆了溼巾擦拭手,“金律師的兒子很可愛。”
這點許晨同意,“聽說你也結婚了,怎麼不生個孩子?”
安桀笑了笑,“我丈夫不想要孩子。”
許晨咦了聲,最後擺擺手,“男人都一樣。”
這一頓飯,老實說安桀吃的有些心神恍惚,兩次無意識往席郗辰的方向看去,原本並不在意的事情,不知為何今天有些計較起來,自己在離他不到五米外的地方他沒有發現,他身邊的人有時也可以不是她,沒來由的心裡升起一點異樣的感覺。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許晨要送她回去,安桀婉拒,不好麻煩人家來回跑一趟。正要攔計程車,忽然眼前有些蒼茫。
“怎麼了?”許晨眼明手快扶住她。
安桀搖了搖頭,視線恢復清明,“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怎麼突然頭暈了?還是送你回去吧。”
安桀正要說什麼,結果頭痛來得太快。已經兩年沒再無故暈倒過,今天竟然再一次扶著街道上的櫥窗倒下……拼命地想要抓住什麼,她不要再不堪地倒在地上,可是,安桀發現自己依然無能為力……
二十一、碧海年年(下)
落地窗外天色昏沉,法國的天氣不比英國,今天卻也一片煙雨濛濛,潮溼的雨氣渲染得整個城市朦朧陰冷,涼風吹進來,窗邊的青白色紗幔高高揚起。
安桀是被凍醒的,爬下床關窗戶,從前天開始一直在發低燒,右手腕不知為何也疼得厲害,吃了很多藥一點用都沒有。伸手拿進窗臺上被雨淋得有些冰涼的鵝卵石,關窗時看到電線上竟然停了一排小鳥。
“下雨怎麼不回家?”安桀突然被自己的幼稚想法擊倒,卻無來由出了神。
昨天朋友來看她,開著車帶她去醫院,她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說了什麼,身邊的人突然在流淚,車子停在了路邊,那一天她的朋友說,“安,就算我死了,我也會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安桀靜靜低著頭,她不悲傷,真的,她不哭不鬧,她平淡謹慎地生活,餓了會吃東西,痛了會去看醫生……她那麼乖巧,從不惹事,她總是會想幫媽媽按摩痠痛的後頸或者跑到樓上幫她拿出門忘記的外套;她總是努力表現,希望可以得到父親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