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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嘡——嘡——”鍾珮瑤敲擊出了響亮的聲音。

忽然聽到這麼脆生生的敲擊,汪傑驚愕不解,大瞪著神氣的長睫毛眼睛,看著姨媽。

羊羊仍舊和鍾奇生玩樂,一點兒都沒在乎。

“嘡嘡——嘡——”鍾珮瑤不禁鉚足勁道再敲,聲音比剛才響亮數倍,餘音嫋嫋。

羊羊還是沒有反應。

王新國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從早已呆愕的汪瑾瑜手裡接過羊羊。滿屋子飄蕩著沸水騰騰的霧氣。

冬至的餃子,煮成了一鍋糊糊。

正好,十二點半了,劉蘭芳的評書說道:各位,要知後事如何,咱們明天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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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失聰!

汪瑾瑜簡直不敢相信,趕緊帶著女兒到耳鼻喉科找既熟悉又權威的專家,作了檢查。

臨床確診,羊羊高度失聰!

這麼好好兒的生命為什麼會聽不見呢?汪瑾瑜反覆的問,問專家,問自己,問妹妹珮瑤。她仔細地反覆地想,懷孕期間她曾有過的各種異常接觸、藥物反應、病史和意外,都找不出羊羊失聰的理由。

王新國同樣地不能釋懷羊羊失聰的事實,既找不出原因,時間一長,他總覺得自己什麼地方不好,甚至懷疑真的像鄉里所說的那樣,可能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惡事,以至於心愛的小女兒今世有此不幸。他非常苦惱,痛心地為羊羊的將來擔憂,也更加分外地關注羊羊。

他時常沉思,始終認為自己是不曾種下惡因的人。

王新國在單位盡力地集中精神忠於職守,回到家,看著憔悴的汪瑾瑜眼睛裡總溢著淚,眉頭也展不開,心裡對妻子便更多了幾分疼惜,默默地承受著這份不能輕鬆的打擊。

好在,羊羊還小,天真活潑不解世界。

這陣子,汪傑常隨姨媽去住,四合院的氣氛很是和氣,小孩子跑跑跳跳不會想得很多,日子過得無憂無慮,倒也開心。

汪傑不在家,就剩一家三口了,晚上下班後,默默地吃飯默默地睡覺,解釋不清的情愫使家裡的氣氛顯得靜靄,夫妻倆儘管分床而居互不侵擾,彼此卻經常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懂得對方的心意,這種莫名其妙瞭解的感覺,有時候讓汪瑾瑜感到悄悄地安然,更常令她感到不自在,儘管命運多揣,她本意識裡還是接受不了和王新國之間的這種叫做“理解”或“默契”的東西。但不管怎麼說,這種令人感到莫名其妙不自在的東西,勉強地支撐著她心理上的艱難。

四合院的外牆上理所當然的重新整理,“讓世界瞭解中國,讓中國瞭解世界!”

這個夏季顯得慌張,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要過去。

汪瑾瑜給汪傑報了名,暑假後汪傑上了小學。放學回來的路上,連蹦帶跳,高高興興地朗聲唱著:學習雷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黨……

羊羊已經能滿地跑,兩隻小腳幾乎停不下來,只要腳丫兒一著地,一路咯咯笑著就撒腿,大人總是要在後面緊緊地跟,她總似以為別人追不上她,越跑越高興,一邊跑路還一邊不斷的回頭張望,要是看到有熟悉的人了,更是跑得歡,還總愛張開兩臂要人抱一抱,有點偏大且嘴角稍稍上俏的嘴巴,樂得像一輪彎彎的新月亮。

汪瑾瑜最喜歡看小女兒這張笑得彎彎上俏的嘴巴,可是,卻不能說話。

有所得必會有所失,這話總在被人們重複,又從來都沒說錯,自從能夠正視羊羊失聰,汪瑾瑜和王新國之間的低度“和諧”就不見了。

汪瑾瑜生出了責怪王新國的意思,言辭語間不留情面,說王新國可能有家族病史,時間一長,彼此心裡難免更生了厚厚一層隔膜。

隔膜再生,或便預示著這個問題家庭的不幸,難免不接踵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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