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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掉眼淚。楚幕北吃力而焦急地說著話,活像要把這輩子所有的事都在這一刻說完。我一聲不吭地跪在榻前默默聽著,隨著他的述說,神色不停地變幻著,聽到最後,只覺得心像是死水似的,灘成了一片,冰冰涼涼的。

半個時辰後,我開啟房門。

“咿呀”聲響起後,內殿頓時死寂一片,每個人都瞪大了雙眼,朝同一個方向看去。

那方朱門,刻著金色的浮雕,金燦燦,紅豔豔,似乎要將人的眼睛刺瞎。

我蒼白著臉自這扇門中走出,手中緊緊攥著那道遺詔,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聲音飄渺得宛如幽靈:“父親他。。。。。。去了!”

內殿頓時爆開沸水似的哭聲,所有人都伏地嚎嚎大哭起來。“咚——咚——咚——”喪鐘敲響了,中堂、外殿又跪倒了大片人海,哭喪聲隨著洪鐘衝入雲霄,盤旋在那日東瑜城的上空,撕裂了漫漫長夜。

所有人都哭得忘乎所以,只有一個老者從中堂走進,穿著一襲深硃色朝袍,正是東瑜的老丞相張令玄。

張令玄越過內殿眾人,快步走到我的面前,蒼老的面容雖難掩悲哀,卻光炬炬透著堪當大任的鎮定,朝我拱手詢問:“敢問司空太君,您手上拿著的可是老國公頒下的繼位詔書?”不虧是為官多年的老臣,看似一個簡單的稱呼,已開始為東瑜楚家大業防微杜漸,企圖將我冠以外姓,摒棄在外。

眾人聽聞張令玄的話,全都止住了哭聲朝我看來,哭得通紅的雙眼毫不掩飾那種權欲的渴望,讓他們原先的傷心欲絕看起來是如此的虛假做作。

我微微昂首,道:“沒錯,這正是先父臨終前託付於我的遺詔。”

張令玄立即恭敬道:“既是如此,那便請司空太君代勞,為我等宣讀老國公的詔令吧。”

我尚未來得及開口,驟然有人高唱:“慢著!”

便見四哥楚澤西自跪了滿地的人群中站起,走上前來,神色肅穆道:“在這道詔書公佈之前,我有話要說。”

這本不合禮制,但張令玄剛剛從外邊進來,收到密報,宮中正僭伏著大批軍隊,一副風雨欲來之勢,心知事情若處理得不好,必然會釀成一場奪嫡宮變,屆時血染朝堂,豈非要動搖東瑜基業?便整了整神色,朝楚澤西詢問:“敢問四公子要說何事?”

楚澤西暗暗看了二哥楚沐曉一眼,楚沐曉點點頭,楚澤西深吸了一口氣,迴轉身去指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大聲道:“不管最終繼承魏國公之位的人是誰,但楚沐晨和楚在劫這兩個敗壞倫常、有辱門楣的楚家敗類,絕對沒有這個資格!”

此話一出,滿殿喧譁。大哥和在劫臉色皆變,在劫下意識地抬頭看我,我並沒有給他任何態度,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楚澤西那張囂張跋扈並且帶著幾分得意的臉龐。他好似蓄謀已久,等的就是此刻掀起一場打波。大哥尚未發話,二孃淑夫人早已衝了出來,指著楚澤西破口大罵,責問他何以膽大妄為,敢汙衊她的兒子。

張令玄是見過世面且極具手段的一朝宰相,很快就穩住了混亂的局面,對楚澤西正色道:“請四公子慎言,為何指責大公子和十一公子敗壞倫常?”

楚澤西冷冷一笑,環顧四周道:“諸位難道都忘記了麼,早年溺水於井中的楚家三子,我那可憐的三哥楚洛溪!他死後便成了楚家的禁忌,在父親一聲令下後,再也沒有人敢提及他,也不敢問為什麼。父親身為一家之主,卻對自己兒子的死採取如此怪異的態度,非但不追究其真正死因,還絕口不提這個人的存在。大家難道不覺得蹊蹺,難道就不對這個楚家三子的身世感到好奇嗎?”

聞言,楚沐晨的臉唰地慘白,我看到三娘司空夫人和二哥楚沐曉的嘴角淡不可聞地泛起弧度。

淑夫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住口!住口!”渾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