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奉元,也不像應城那般是個都市,這兒只是一個小小的鎮子,沒有成林的城市公園,也沒有什麼被標註出來的景點,陳月歆甚至只要稍稍飛那麼一會兒,就能飛出鎮外。
她沒想走遠,底下是成片的農田,播種的季節即將到來,還有鋼骨搭成的大棚,能看見透出來的綠色,還有瓦房磚牆,上面用稍顯劣質的油漆寫著‘構建新風貌,跟隨黨領導’一類的標語。
縱使沒有都市的繁華熱鬧,風格倒也別具一格。
她心裡清楚得很,瞿星言說的那些大道理的確是為了她好,而且也沒錯,所以她無從反駁,但她心裡就是不痛快。
說到痛快,在下殺手的一瞬間,她倒是感覺到了一種遙遠的快意。
那是一種好像被壓在心底和記憶深處,最黑暗、最深不見光的地方的快感,可她無法完整的體會到,這快感轉瞬即逝,當她想要繼續追尋的時候,她心口就會愈發壓抑,令她發悶、煩躁。
她落在田埂中,土堆邊,一撩衣服就坐在了草垛上。
空氣中是綠色的清新,還稍帶有一絲泥土與肥料的味道,這種味道在這兒隨處可聞,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自己的手掌。
時隔半個世紀,她再次奪去了他人的生命。
她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一個可怕的想法,關於那種無名的殺人快意,為什麼抓不住的原因——
因為她殺的人,不夠多。
她愣了一下,握緊了手心,眼中躥起一團按捺不住的火焰。
接著,火焰被一股熟悉的氣息澆滅。
她頭也沒抬,垂下手,起身要走,去另外的地方。
他也沒出聲,只是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