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現場。
這麼大動靜,就在隔壁的三人自然也聽見了,只是只能遠觀,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
身為同伴,熊巍和朱夏肯定是關心陳月歆的,何況他們看得真切,這次關宿若不回頭,非要殺了她,也不至於劍慢了一步,先被她所殺了。
但她卻是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殺人也痛,不殺人也苦。
好半天,她才重新在他眼睛裡看見了活靈活現的自己,他始終抓著她,力氣漸漸的松泛下來。
她不理解,她覺得兩人之間有一些坑坑窪窪的溝壑,根本無法撫平,也沒法跨越,那場命定的暴風雪,她感受到自己即將穿越過去,即將回歸原本的宿命。
“為什麼?為什麼攔我?”她在風雪裡掙扎,詢問他,給他解釋的機會,道,“你不是並不看重不相關之事,從不在意他人死活嗎?”
“那你呢,你不是要聽元尊之言,生靈平等,絕不肆意踐踏生命嗎?”他聲音又低了,眼中無光,寂黯如暮色。
陳月歆有些失神,扯下了他的手,後退了兩步,兀自道,“肆意?我這怎麼是肆意?這些人與我素不相識,柳溪嵐引我去四火水庫在先,關宿為她尋仇在後,我何曾濫殺無辜?!”
瞿星言繼續道,“凡事有果必有因,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她一甩手,道,“難道有誤會,我就要任憑他們動手,我就要配合她墜入水庫裡,我就要任他尋仇,讓他殺了我?!我不,我不!敵人在前,我管他什麼前因後果,要跟我動手,就要做好被我殺了的準備!”
“朱雀,我是朱雀啊!!”
“從古至今,跟我動手,強如你與汪文迪,便是我永恆的對手,弱如螻蟻,不都死了嗎?!怎麼,要挑戰我,還不允許我勝?!”
他聽出來她明顯急了,耐心道,“純粹的比武之間當然有勝有敗、有生有死,可他們也不是為了找你切磋來的,這是其一。”
“其二,你我皆在人間,何苦再將多餘的業力加在自己身上?柳溪嵐之死便罷了,若是她師門尋仇,自可說明來龍去脈,尋個轉圜的機會,解開因果。”
“你再多殺一人,業力就多重一分,實在不必如此。”
如果因此同她整個師門結仇,冤冤相報何時能了?
瞿星言清楚的感覺到,氣氛並沒有緩和,她的怒火也沒有消下去,但他不知道是否自己說錯了什麼。
她攤開手,搖頭道,“你總有那麼多大道理,在我與他人起衝突的時候,你總是站在別人那邊,來說教我,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懂事嗎?”
他急了,擰著眉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隨便吧,反正你和他們一樣,認為我是邪魔歪道。”她收回了目光,心如墜冰窟。
沒等同伴開口勸慰,她腳下便又退了幾步,隨後一個轉身,利落的撐起欄杆,翻身飛了出去,她知道,再說下去,一定會爭論起來,再吵兩句,肯定會動手。
往日裡,她認為動手是最佳的解決方案,幾乎所有時候,她也都是那麼做的,可今日她累了,她突然懶得跟他再爭辯下去,她也懶得再跟他動手了。
無論是動口還是動手,她從未贏過,她與他之間的溝壑,或許只能絕口不提,只能避開,才能讓她得回一丁點兒安慰。
瞿星言頓住了步子,望著她遠去的方向。
直到熊巍開口,道,“瞿哥,歆姐的脾氣咱們都知道,你還是去追一下吧,再者,哄人可不是這麼哄的。”
他看見朱夏與之握著的手,反駁的話又咽了回去。
最後只悶悶應了一聲,縱身一躍,也消失在了蒼穹。
這地方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