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觀點從根本上就不一樣,鼓也沒打算繼續給他灌輸自己的思想,簡單道,“沒關係,只要今日有人能自願面對未知的危險與恐懼,抵達此處,我便相信你們與其他人不一樣,也自然會言而有信,安心放你們離去。”
它話音才落,天邊就閃過一道金光。
隨後這金光愈演愈烈,逐漸擴大成了一條口子。
稍縱即逝的一下,從裡面跌出個人影來。
汪文迪一眼就認出了這身影,縱身上前,輕巧將人接住,喚道,“霏霏!”
但張霏霏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哪怕是意識恢復後,她腦子裡也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警告她,道,“不要將吾之存在說出,否則天機因你生變,後果不堪設想。”
直到落在這溫暖的懷抱中,這聲音亦戛然而止。
她晃了晃腦袋,藉助力量站起身來,緊緊回扣他的手,道,“是我,我來找你了。文迪,你沒事吧?”
聽著她關切的話語,他長舒口氣,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我沒事,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抬頭看時,鼓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它稍顯驚訝,稍顯壓抑,道,“居然是你賭對了!”
張霏霏不明其意,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汪文迪。
汪文迪暫未回答,只是回望向鼓,眼角眉梢盡顯欣喜滿意之色,輕快道,“我已有夥伴到此處來,你也該履行你所說的話了。”
“我不會食言,”它略有不服,上前兩步,朝張霏霏問道,“但我想問問,你不知前路多少艱險,不知內裡危機幾何,為什麼敢獨自一人闖我的法陣?”
張霏霏站穩身形,稍加思索,答道,“不為什麼,只因為這前路上有他。”
她指著汪文迪,又道,“我跟他是一路人,而這條路,我會與他一起走到底。”
“絕不害怕?絕不背叛?”鼓動搖問道。
“何談害怕?何談背叛?”她笑了笑,道,“我與他早共經生死,害怕也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至於背叛,更是無稽之談了,連性命受到威脅時,我們都不會背離對方。”
“你不過一介凡人之軀,”它搖了搖頭,眼神中的不理解與之前汪文迪的如出一轍,道,“也能做到這個地步?”
它的疑問還沒有得到回答,又是一陣金光閃過。
不過眨眼的功夫,連瞿星言帶陳月歆,一同降落到了此處。
陳月歆一見它,便知它是妖物,當即便要動手,卻是神劍刺來,將其架開。
瞿星言拉住了她,望向汪文迪,道,“什麼情況?”
汪文迪依舊不答,冷靜的看著如同內心在經受巨大掙扎的鼓,笑道,“這二位可非凡人之軀,他們也同樣為了我,進到此處,你還有何話說?”
“這到底是為何?”鼓連聲問道。
可惜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它想要的答案。
又是一陣金光閃過,須臾之際,四人便回到了鎖妖塔中,袋子瞬時變小,被鼓收入囊中。
熊巍朗聲道,“汪哥,你們總算出來了!”
幾人都未受傷,這便是好訊息了。
汪文迪朝他點頭示意,這才與干將莫邪劍溝通,說明尋找神劍的用意。
干將莫邪劍也沒推脫,前方領路,直衝那化作沙球、一動不動的顒去了。
鼓並沒有跟上。
經過干將莫邪劍的調停,顒也不情不願的收了術法,地面上的黃沙頓時去了大半,它衝神劍一禮,沒打算停留在此。
但汪文迪叫住了它,面色平靜道,“有些話,下次你和鼓碰面時,帶給它吧。”
顒臭著個臉,道,“我跟它關係沒那麼好,有什麼話自己去跟它說吧!